霍野没再继续逗他，转身回去两三下把车修好
，直起腰拍拍手上
灰，冲奚迟道：“你再点火试试。”
“等
下。”
奚迟说完，转身走进路边便利店，出来时拿几瓶水和支小瓶洗手液，回来对他说：“伸手。”
霍野配合地摊开双手，奚迟拧开瓶盖倒水上去，冲干净他手上灰尘，又给他挤上洗手液。
霍野搓着手上泡泡，目光却不经意地游离到奚迟脸上，他低垂睫毛带着点弧度，左眼下面颗泪痣小巧玲珑。
奚迟听着，心里说不出什
滋味，霍野十几岁时候应该吃不少苦。对比霍家继承人，天之骄子般霍闻泽，是截然不同经历。明明是同个身体，却让他越来越觉得，分裂出来人格确实拥有自己独立人生。
“你刚才说逃出来，是从哪里出来？家里？”奚迟开始就注意到他说话，现在问道。
霍野手明显顿下，拧紧螺丝后侧回身来望着他：“这个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奚迟少见他这正经地说话，心里紧，暗道这肯定是关键地方。
“那什时候可以？”奚迟处事向很讲究界限，难得这刨根问底次。
个小小插曲过后，霍野继续转回去修车，只剩下偶尔金属零件碰撞声回响在空气里。
奚迟看会儿，还是忍不住问：“你什时候学修车？”
霍野手上动作没停，回答道：“十几岁时候，那时候逃出来身无分文，没地方去，被人介绍去个夜场看场子。”
“后来有回不愿意帮他们办脏事，跟老板手下起冲突，砸他们东西跑，群人追着堵。”霍野讲起这段经历，语气里带点匪气，“躲进个修车行里，把老刘吓得差点报警。”
“老刘？”
他想，奚医生连冲个水，看着都这认真，心口倏地软下去。
奚迟替他冲完水，抬起眼皮正好发现他盯着自己看，霍野也没躲，眼里带着笑意冲他眨眨。
反而是奚迟先移开目光，把瓶新水递给他。
霍野确实渴得不行，拧开仰头喝。
霍野对上他探究眼神，神色又松懈下来：“上次周雷说车后座只给老婆坐，是跟你开玩笑。”
“不过确实没人坐过。”他又补充句。
奚迟不明白，他怎突然岔开话题。
霍野嘴角挑起抹狡黠笑，接着说：“但这个秘密，真是作过决定，只告诉未来老婆个人。”
奚迟反应过来，这简直是赤裸裸调戏，霍野看他眼里勾着笑，让他耳朵边空气开始隐隐升温。
“修车行老板。”
手电筒并不强光线在他们俩中间亮着，时不时还有个飞虫要驱赶，伴着叮叮当当声响和汽油味道，霍野边修边断断续续跟他讲。
“老刘可能有那种拯救苍生梦想，拼命劝好好生活，没钱可以先待在他那，不能再混来混去。后来就跟着他学修车，不到个月就上手，在他那干快两年，也算是回报他拉把。”
“对，孟文也是他‘捡’回去，但那小子高度远视，基本只能吃白饭。”
“你这种故障都是常规，之前还跟老刘做过改装车，现在管得严就少，偶尔他还会叫回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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