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俊良先把个抹茶慕斯推到他面前,笑容宽厚:“尝尝这个,不
“你们在说什呀?”恬恬扭过头来看着她爸爸。
何俊良认真地对小女孩道:“恬恬,你知道,你哥哥曾经也救过。”
奚迟拿起面前茶杯,垂眸遮挡住自己眼中涌起波澜,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平日纹丝不动抓着手术刀手指,此时正微微颤抖。
就在刚才,他忽然意识到,他送他继父去医院那天,有丝不同寻常。
那是他高考完暑假,他母亲和继父正在筹备着结婚,他也处在要填报志愿重要人生关头。
七点四十,他至少还要待两个小时再走才合理。
他不想来这里并不是因为何俊良对他不好,相反,何俊良温和,开明,把他当朋友样相处。说实话,比起奚长明,何俊良还更符合他对父亲这个形象想象。
可这些年短暂相处中,每当他看到他们手忙脚乱地照顾婴儿,因为恬恬要在幼儿园演出连夜缝制玩偶服,在恬恬拿到学校演讲比赛第时红眼眶……他总有种局外人感觉,甚至感到些许手足无措。
他总归是不好意思去承认,他偶尔会嫉妒自己几岁大妹妹。
恬恬把电视频道调到个热播综艺节目,边看边晃腿,咯咯直笑。
热闹闹背景音。
“这普洱真不错。”他给奚迟倒上杯茶,眼尾笑起来有几丝细纹,“最近实验还顺利吗?”
奚迟抿口茶:“新课题刚起步,还在摸索,不太顺利。”
“压力别太大,偶尔也出去走走,最近经常去登山远足,下回周末可以起去。”
“爸!”小女孩看他们开电视又不看,晃着椅子喊,“想看综艺节目。”
很多家长听到孩子想学医会感到自豪,但与之不同,当他对母亲说自己想报A大临床医学时,像做贼样心虚,好像自己脚踏进亲生父亲阵营,对她来说是种极大背叛。
和他预想样,平时对他引以为傲母亲大发雷霆,毫不犹豫地告诉他,如果坚持要学医,就和她断绝关系,再也不要回家,她也不会替他学业掏分钱。
当时他心高气傲,脾气又倔,直接言不发地收拾东西从家里搬出去。
最后是他继父从班主任那里打听到他住址,带他去附近家餐厅吃饭。
本来他们之前就没说过几句话,坐在满桌美食前谁都没动,气氛时有些尴尬。
“你那个服毒z.sha同事怎样?”何俊良突然问。
奚迟愣下:“已经脱离危险,就是消化道腐蚀伤需要治疗。”
“你们待在实验室化学制剂多,定要注意安全。”何俊良叮嘱道,“之前看新闻有学生喜欢用烧杯喝水,结果错拿成硫酸。”
他边说边皱着眉摇头。
“还好当时你尽心救他,是你这孩子会做出事。”
“恬恬,你回屋里写作业去。”何俊良板起脸故作严肃。
小女孩跑过来晃他胳膊撒着娇:“求求你,只看五分钟。”
男人也绷不住脸上表情,败下阵来:“就五分钟啊。”
厨房里飘出饭菜香味,客厅里放着小孩毛绒玩具,女人喜欢花束,男人喜欢音响,谁都能看出这是个普通又幸福家庭。
奚迟瞄眼墙上挂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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