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己擦。”姜聿白从他手中接过抽纸，动作迟缓地往湿淋淋
头发上擦拭。
*
陆锦延口中公寓离A大确实不远，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湖间花园公寓小区门前。
陆锦延率先下车撑起黑伞，又绕至另
边，将手掌垫在车门顶上，等姜聿白下车。
两人步调致地往里走，头顶上那把硕大黑伞将瓢泼大雨隔绝在外。
后半句话藏在舌尖没说出来，但陆锦延却好像听懂
。
沉默几秒后，他再度开口：“在附近有套公寓，今晚可以落脚。”
姜聿白望着被雨水彻底网住校园，最终点点头：“好。”
雨下得太大，出租车也不好打，十多分钟后两人才坐上车。
陆锦延上车后就报个地址，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他们眼，随口搭话道：“雨太大哈，打伞都淋湿成这样。”
手指碰到伤处，姜聿白痛得拧起眉心。
下秒,又红又肿半边脸颊映入眼帘，陆锦延愣愣，心疼与怒气同时席卷而至：“谁干？”
“别问。”姜聿白垂着湿漉漉长睫,遮掩住眼里神色,大雨中空灵又模糊声音听起来令人心碎,“别问，陆锦延。”
陆锦延闭上眼眸，深深吸口气，再重重地吐出来，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松开捏住下巴手，转而揽住清瘦肩，尽量将嗓音放得轻柔：“不问，小白乖，们先去医疗室。”
这场大雨来势凶猛,不要命似往下灌，如同千万根银针齐齐落地，砸出噼里啪啦声响。
雨点勾成线,线又连成密不透风雨帘，姜聿白眼前片朦胧，背后传来温度却异常清晰。
熟悉，温暖，仿佛是这茫茫天地间唯可以依靠。
半晌后，陆锦延低声劝道：“小白,们回去吧。”
姜聿白回过神来,嗓音低而干涩：“你先回去。”
“这套公寓本来是买来大学住，但球队训练多，懒得来回跑，就不怎
来住。”陆锦延收起伞，
其实刚才陆锦延来得及时，姜聿白身上衣服没怎湿，只有头发湿透，微长刘海搭在额前，不断往下渗出细小水流，流过微红眼角时，看起来像是道泪痕。
陆锦延心脏抽，礼貌地开口询问道：“师傅，请问有纸巾吗？”
“有有有！”司机拿起台子上抽纸往后递，“赶紧擦擦水。”
陆锦延俯身接过抽纸，抽出几张想给姜聿白擦下，却被偏头躲过去。
手上动作僵在半空中，他微微皱皱眉。
姜聿白摇头：“不想去。”
“好，不去。”陆锦延眸色很沉，“那们回宿舍。”
“也不想回宿舍。”姜聿白再次摇头，“不想让他们看见……”
看见自己这副狼狈又糟糕模样。
他不知道该怎解释，也无法面对室友们关心或是好奇目光。
“们起回去。”陆锦延将伞柄换只手，绕到他身旁位置。
姜聿白想起那巴掌,下意识偏过脸，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左脸。
但陆锦延目光更快，眼尖地发现异样,嗓音紧：“你脸怎？”
“没什。”姜聿白又往外偏点，执着地重复道，“陆锦延，你先回去。”
陆锦延急，抬手握住湿滑下颌,不容拒绝地将那张脸掰回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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