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海耳朵里塞满郎朗童声,莫名就有种为人师表自豪感。于是他背着手边微笑,边来回踱步,歪着脑袋嘴里还念念有词:“鼓捣,歪瑞鼓捣!”
最后,背诵成绩验收合格。徐明海从自己铅笔盒里掏出块散发着奶油浓香“圣火令”。
秋实接过来仔细看,原来是块白色橡皮。切割得似模似样,上面还用蓝色圆珠笔勾勒出细密花纹。
“为师今天就把这圣火令传于你,”徐明海语气很像那回事儿,“令在人在,令毁人亡!”
“飘着各色旗帜海轮有如卫队,密密层层地排列在码头两边。们海轮驶出海港,驶进大海!”
“不,”午后充足阳光透过窗户铺在秋实身上,叫让人昏昏欲睡,“困。”
徐老师听这话不由得眉头竖起,色厉内荏地批评道:“这上着半截儿课呢,怎就困?请家长啊!”
“就不。”秋实不买账,脸朝下头栽到在铺着粉色枕巾荞麦皮枕头上,把脸上盈盈笑藏起来。
徐明海没辙,眼珠转便开始下饵。他弯腰伸手胡撸着对方软软头发,柔声说:“果子乖,背下来老师奖励你好东西。”
“什好东西?”秋实扭头看徐明海。
寒假里某个暖阳融融下午,贯在学习问题上抬不起来头做人徐明海同学突然就起范儿。
原因是周莺莺把秋实托付给他,说希望能帮着提前预习下三年级第二学期功课。
于是,在大杂院西南角屋子里,徐明海端起副事儿事儿老师派头,拿起自己嘎嘎新语文书,对着自己唯学生开始正儿八经地上课。
徐明海本打算秉持着宽以律己,严以待人态度,好好过把干瘾。没想到,人家三篇课文读完,自己愣是没挑出半个错来。
“果子,你认识字儿挺多啊!之前都学过?”徐明海挺吃惊。
此刻教室里场面与旧日景象不差分毫地重叠在起,秋实仿佛看见徐明海就站在面前给自己加油。于是他越背越大声,吐字也越来越清晰,除某些声母发音不够标准外,再没什可以挑剔地方。
站在旁小胖子都惊,瞪圆眼睛看着他,像是在看怪物。
半晌,曹云凤冲着秋实点点头示意他坐下。
秋实落座后,曹云凤便黑着脸重新走到讲台上。她把手里书往讲台上“啪”地摔,紧接着就用振聋发聩声
“圣火令!”
“不信。”
“骗你是狗。”
秋实看着信誓旦旦徐明海,便从床上爬起来,重新拿起课本。
“只见海港两岸,钢铁巨人般装卸吊车有如密林,数不尽巨臂上下挥动……”
“们是上五年制,”秋实答,“这里面好多字二年级就认识。”
“那你在学校时候学习好吗?”徐明海追问,“般考第几名?”
秋实觉得有些难为情,小声说:“第名。”
“牛掰!”徐明海由衷服气,“要是有你这两下子,也不用天天在家受妈气,在学校受老师气。不过嘛……骄傲使人退步,谦虚才能使人进步。”
说着徐明海把语文书随便翻翻,找到篇课文课后作业,嗽嗽嗓子发号施令:“请有感情地朗读课文,并在五分钟内背下课文第二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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