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徐明海认错态度积极,且此刻被他拥着感觉太过美好,秋实便很大方地原谅他,然后又讨论起另件烦心事:“那妈现在跟陈磊叔叔好,还会再跟杨卫安好吗?”
徐明海笑完开始挠头:“这个就不知道。哎,要是能弄明白她们女到底都是怎想,还能天天被妈揍吗?哎,别说这个,班里女同学都躲着走,生怕招着谁又哭鼻子。你不知道,就那个谁,真服…”
徐明海拿胳膊拘着秋实,嘴上有搭无搭地抱怨着,最后长长地叹口气:“不过,要是你妈不跟杨卫安好,你就不用走……”说完后巨大困意便侵袭他,不会儿就睡着。
由于距离太近,秋实脸上立刻感受到徐明海有节奏呼吸,绵长,轻柔,温暖,濡湿,夹杂着院子里榆钱树叶清香。秋实觉得整个人被这阵风吹拂得飘起来,荡荡悠悠,特别安心。
自从秋实和周莺莺搬进南屋后,就分上下铺睡。秋实知道是因为自己长大,可他有时还是无比怀念被人搂在怀里轻声抚慰那种感觉。
问大人他们就说你小孩儿打听这干嘛?耍流氓。”
徐明海大秋实2岁半,按说已是渐通人事岁数。但由于那时候根本没有什像样性教育,男生之间也只能以讹传讹。就这,徐明海在他们班还算知识面丰富,懂得从小人儿书里举反三。
“流氓”是个很可怕词,配合着刚刚看到情景,让秋实觉得自己模模糊糊接碰触到某些关于生命起源真相,他因此产生种既兴奋又害怕复杂感觉。在他还知道怎消化这种情绪时候,心里马上又产生个新问题。
于是他傻乎乎地问徐明海:“那咱俩睡起,算’好上’还是算’耍流氓’?”
徐明海听便把秋实搂进怀里,手放在他腰窝处疤上,用自己略高体温暖他,然后开始挖坑:“不管是’好’还是’耍流氓’,都得是公母俩啊。除非……你乐意给当媳妇儿,那咱就能直睡块儿。”
九爷说,人活着不是离开这个,就是离开那个。于是,在这个北京初夏深夜里,秋实便正式与那个只能通过母亲拥抱才能汲取安全感孩子做告别。
在彻底陷入黑甜乡前,他下意识攥紧徐明海比自己大不多少手。秋实在心里向西游记里那些个满天神佛遍地妖精祈求,希望他们保佑妈妈和陈磊叔叔好下去,直好下去。
第二天清早秋实跑回去时候,周莺莺已经在屋子里。
秋实小声喊句妈,然后就跟回音似,立刻得到周莺莺个
“乐意!”秋实眼睛在黑暗里发着光,宛若星子落入室内。
徐明海见人中招便再接再厉:“行,那说好,明天就带你去割鸡鸡。”
秋实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涮,于是忙力挽狂澜:“那,那为什不是你给当媳妇儿?你去割鸡鸡?”
徐明海义正言辞:“小媳妇儿小媳妇儿,年纪得小,你听过大媳妇儿和老媳妇儿吗?”
秋实当即被噎住,时竟不知道如何反驳。而徐明海则把头蒙在被子里嘿嘿坏笑,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在欺负孩子。半天才他把脑袋重新伸出来,笑着赔不是:“果子别气,真有那天,割也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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