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俩人就这相顾无言地站着。暑热熏蕴,只剩四周无穷蝉鸣。
秋实脸上看不出子丑寅卯,昨晚亲吻和早上誓言都像是徐明海场自作多情梦。所以,此刻就算给他八百张嘴,徐明海也不好意思主动提说:“哎,就你喜欢那事儿吧……
“咳咳,就女,说是五中校花儿。”徐明海故意语焉不详,把视线甩得老远。
“那跟你有什关系?”秋实隐隐觉得不对。
“就是因为没关系才得建立关系。”徐明海不动声色,防御外加进攻,“今儿人家都托人把情书递到鼻子底下。说特欣赏,崇拜。你说男,哪儿能让姑娘下不来台,糟蹋人家片心啊?不合适。”
话音未落,秋实脸上好看弧度瞬间就消失。速度惊人得连徐明海都觉得自己有些无耻。但他已经做好心理建设,不管秋实此刻说出多离经叛道话来,自己也要改掉动辄抽人嘴巴封建家长做派,态度友善地跟对方把话说开。
比如,电视里不管是哭天抹泪琼瑶剧,还是打打杀杀金庸剧全是男女搭配;比如,有公鸡,母鸡下蛋才能变出小鸡儿来——这是他俩10岁前就明白道理,怎越活越回去?
高中少男少女们咬牙熬完天反人类课业,终于盼到放风时分。大家呼朋唤友,或相约回家或逛街游戏,不在话下。
而秋实则照例脚不沾地溜烟往校门口跑去。
此刻,“人生”、“未来”以及衡烨警告过那些话,缥缈得就像天边云,根本无力牵绊住初识爱意倔强少年。压抑情愫如烈火似爆炭,经燃起,便不甘只灼伤自己。
秋实深知昨晚举动缺乏铺垫又惊世骇俗,徐明海接受不也是难免。但只要自己锲而不舍,所谓水滴石穿,敌人迟早会像每次举白旗那样,半无奈半宠溺地认输。到那时候,他俩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好上辈子。
胡思乱想中,秋实跑出校门。不料徐明海居然没有像早上那样溜之大吉,反而两手插兜故作倜傥地站在大槐树下。
徐明海想说,果子,你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别出心裁,唯独在这事儿上不行。他还想说,什“同”不“同”,以后不仅当着不许说,当着别人就更不许提个字。
可惜,对方压根没给自己借题发挥余地。秋实垂下头,受委屈似不发言。所以,那长篇大论生生卡在徐明海嗓子眼里没孵出来。
徐明海见对方不搭茬,只得硬着头皮追问:“内什,果子,你说是吧?”
秋实抬起头,目光从徐明海脸上掠而过:“是挺不合适。糟蹋别人真心,活该下十八层地狱。”
徐明海:“……”
看来敌人还有两把刷子。秋实瞬间燃起斗志,两三步蹿到徐明海面前,秉持着敌不动不动作战方针,只静静瞅着人瞧,不说句。
俩人照镜子似对视片刻,徐明海终于硬邦邦开口问:“会儿吃八喜去吗?”
被他这问,冰淇淋便早步抵达秋实心窝。发自肺腑甜浮现到眉间、两颊、嘴角,继而在秋实脸上开出明晃晃朵花来。闪得徐明海简直招架不住。
他见秋实兴冲冲走向旁自行车,赶紧拦住:“等等,还有个人。”
秋实愣下:“谁?同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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