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缓缓驶来辆车。秋实站起来看,是徐
秋实从第页再次细细读起。这次,直子提到那口荒郊野外水井让他想起密山屯子里“鬼沼泽”。而自己刚来大杂院时候,就跟徐明海讲过这东西。
“夏天时候们就在草甸子里玩。那里有傻狍子,吓唬它就跑得老远。有时还能遇见小狼崽子,其实就跟小狗样。甸子里有花脸蘑,捡回家能当菜。但是也要当心,大人说草长得矮地方千万不能去,是鬼沼泽……”
“孩子。”
秋实听见有人叫他,立马从回忆里醒来。
“吃饺子吗?”大爷拿出长方形铝制大饭盒,打开看,又白又胖饺子个个排列整齐。
“……”徐明海顿顿,真假掺半地回答,“去接果子,他说学校今天会发好多补习材料和书,怕他人坐公车拿着不方便。”
“哦,那不着急。儿子,陪待会儿行吗?咱俩聊聊。”徐勇问。
“聊聊”这种沟通方式似乎并不适合中国式亲子关系。他们中大部分人更习惯彼此指责或互不理睬。像徐家父子这样相处融洽,在胡同里已算是凤毛麟角。
此刻,连徐明海都觉得自己爹要求过于细致,有种琼瑶剧酸意,但也只得点头:“成,您看咱爷儿俩奔哪儿?”
“跟走吧,不会耽误你太久。”徐勇夹夹腋下公文包。
女吧,能让大人省点儿心。”
“都行都行!”李艳东笑得见牙不见眼,“最好是龙凤胎!”
徐明海只顾低头吃饭,话都懒得讲。
再转眼天就冷,“服装大世界”里卖衣服也逐渐变成厚厚冬装。
礼拜时候,徐明海照例不到六点就关门,准备去接媳妇放学。俩人算来算去,星期也就这点儿时间能挤出来拿来偷偷约会。所以别人盼周末,他俩望眼欲穿盼周。
“猪肉白菜,倍儿香!”
秋实赶紧摆手。
大爷坚持:“别见外,尝尝你大妈手艺!”
秋实于是不再客气,直接上手掂起个放进嘴里,汁液顿时飞溅而出,果然美味。秋实舔着手指赞叹:“皮儿薄馅儿大,好吃。”
“再来俩!”大爷挺高兴。
与此同时,秋实正站在校门口等徐明海。等得时间有些久,冻得直跺脚。传达室大爷因此看不下去,喊他进来坐。
秋实想也许徐明海碰上什难缠顾客,时半会儿赶不过来,便谢过人,跑进烧着旺旺炉子室内,从包里摸出书来打发时间。
这还是北京亚运会那年衡烨送那本“挪威森林”。当时秋实正是热衷看武侠年纪,只略略翻过几页,觉得看不太懂就放下。
由于那天俩人不经意间提起这位远在新西兰旧日好友,秋实回家后便找出这本书。没想到再看时,却总有股孤独和悲伤味道在鼻尖萦绕。
于是,在小小传达室里,大爷听单田芳,秋实读村上春树,谁都不打扰谁。
可今天徐明海还没走出市场大门,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身影就出现在前方。
“爸?”徐明海愣,随即开始胡思乱想,“家里出事儿?”
徐勇摆手:“哪儿话。”
“那您怎下班不回家跑这儿来?”
徐勇没搭茬,而是另起话头:“怎今天这早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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