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是那半张残照。它从老人手里轻飘飘地跌落在地。英俊漂亮年轻人冲着秋实微笑。
“你叫果子呀?”
“走运话,你下辈子投胎就能当个猫啊、鸟儿啊,蛐蛐儿、蝈蝈、油壶鲁。不走运话,还得当人呐……”
“以后多乐,先把自己个儿骗过去,这日子也就不苦。”
“只要俩人心不散就还叫伴侣,离着再远都没关系。”
到下午2点半才散。
与大家告别后,秋实独自人坐上大公共。此刻正值下午,车上基本没什人。售票员也就不用再扯着脖子喊各位同志再往里面挪挪,要不都走不!
秋实打开车窗,任由滚烫风股股喷在自己脸上。他不知道广州公车是什样,也不知道那边风是什味道。秋实努力尝试想象,可怎也感觉不到丝与那个地方联系。
胡同口并没有徐明海车。秋实没多想直接跑进大杂院,先就着水管子喝几大口冰凉地下水降火,然后就往九爷屋里去。
开门看,老头又窝在椅子里眯着,手里捏着那张只有半合影。在知道来龙去脉后,秋实突然嫉妒起这个看不到面目神秘人来。大半个世纪过去,他怎能另个人如此记挂,如此深爱?
秋实走到九爷身边,看着那头蒲公英似白发,想着去完琉璃厂再带他去剪剪头发。
说起这三千烦恼丝,九爷才不肯去街边那些美发店,他只认“四联”。老头曾特认真地跟秋实强调,说“四联”前身是上海“华新”、“紫罗兰”、“云裳”、“湘铭”。京剧界那些名角儿,梅兰芳、马连良等等都经常光顾。
真是个讲究又挑剔老头。秋实笑着叹口气,然后弯下腰来小声说:“九爷,您醒醒盹儿。徐明海说话就回来,咱还得起去琉璃厂呢。”
九爷睡得挺熟,完全没反应。秋实于是伸手轻晃下对方嶙峋肩。
“九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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