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马里还有活人呢,吃喝不愁自然算好。”秋实笑笑,继而问,“你说当年以为阿姨得病……这大事儿那时候为什要瞒?”
徐明海:“傻逼。”
秋实忍不住瞪他。
这熟悉瞥使徐明海心头“呼”地燃起把火,浑身都烫。随后,他便在秋实要求下从得知徐勇下岗那天开始讲起。包括他怎自以为是运筹帷幄,怎意外发现亲妈“绝症”是场乌龙,怎和她摊牌,怎去广州找人,又怎发现人丢。
说到自己在X大宿舍门口和广东仔打群架时,徐明海借着路灯才看清秋实在无声无息流眼泪。
徐明海顺势握紧对方手:“也从没怪过你,秒钟都没有。果子,你信。”
秋实点点头,小心搀着人,跟着黑压压大部队从体育馆里走到外面。
此时已接近凌晨点,空气中还残存着礼花绽放过后火药味。
“去坐地铁?”秋实征求徐明海意见。
“地铁人太多,排队进站都要半个小时。要不,咱俩压会儿马路吧。从这儿往马甸儿溜达,走出这片儿也就好打车。”徐明海抻抻腰。
哭。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他会在得知李艳东“生病”那晚就搂着果子放声哭泣,和恋人起去分担那份巨大恐惧;他会鼓励果子去考自己最喜欢大学,读自己最感兴趣专业;他会更加勇敢地面对父母,面对自己,面对那些他试图逃避艰辛和苦难。最重要是,他会好好珍惜俩人生命中错过时光,把每分每秒都掰开揉碎拿来相爱。
秋实也哭。
自己爱那个少年没有死在时间里,他依旧英俊、鲜活、且无赖,足以让自己在看见他第眼就再度沉沦。他没结婚,甚至没和别人有过亲密关系。他刚刚把“爱”字讲得那样亮,赤子般嚣张。
5、4、3、2、1……随着最后个数字到来,无数烟花奔向万丈苍穹,天上人间,齐欢呼。
徐明海急忙把他抱住,不敢再说下去。半晌,怀里人闷闷说道:“你
“你伤……”秋实犹豫。
“走路不碍事,正好活动活动。”徐明海强调。
俩人于是便踩着月光路向南。随着周遭行人越来越少,便道上最终就只剩下他俩和两条长长影子。
人间久别不成悲。这样静谧都市夜晚,适合被重逢人拿来追忆过往。
“这些年你个人在外面过得好不好?”徐明海看着对方侧脸,“有没有被人欺负?”
1990到2008,18年光阴恍若梦。王菲曾凄迷吟唱,如果梦醒时还在起,请容许们相依为命。
4个多小时开幕式终于结束,观众在志愿者引导下有序离场。轮到F区时,徐明海咬咬牙伸腿,愣是没能当下就站起来。
秋实看在眼里心中立马“咯噔”下。他反应过来:“害你落下病根儿是吗?”
“没有,”徐明海忍着身下传来阵阵刺痛,“是老天爷专门跟尾巴骨过不去。”说完他看见对方脸色发白,赶紧给秋实宽心,“平时真屁事儿没有,只是偶尔坐久才觉得别扭。”
秋实手拿着晶晶,手架住徐明海,帮他慢慢站起来:“当初……九爷事儿跟你没关系,完全是迁怒,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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