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不大,但在这样安静环境里能隐隐约约地听见几句,是很好听吴侬软语,细声细气,原沅虽然听不太懂,却也能通过他们神情和语气,感受到其中满腔爱意。
走到巷口时,男孩注意到他们手里雪糕,转头也向自己爸爸妈妈讨要,爸爸妈妈不肯给,合起伙来连哄带骗,直到三人走过小卖部,还能听到他们说话声。
“完,”原沅乐道,“真成罪人。”
江行舟也笑:“谁让你两岁呢。”
原沅看着家三口背影消失在弄堂里,蓦地想起今天晚上在江行舟家里吃饭时,那副其乐融融场景。
原沅在心里这样回答他,嘴上却没再出声。两人难得静默阵儿,并肩走出弄堂。
弄堂口是家小卖部,原沅忽然在这里驻足,让江行舟等等他。
不多时,他居然拎着两只雪糕出来。
江行舟无奈地问他:“多大人?”
原沅回答得理直气壮:“马上两岁。”
没等原沅反应过来,江行舟举着相机手已经垂下去,低头去看屏幕。
画面里是少年回眸霎那,嘴边依然噙着淡淡笑意,双微微上挑眼睛里却含着些许惊讶,纯净却又生动,像只受惊小狐狸。
街灯映亮他半侧颜,另半隐匿在黑暗里,亮闪闪眸子里反射出光线格外耀眼,明暗交织,栩栩生辉。
原沅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地蹦哒到他身旁,凑过来看眼他屏幕,感叹道:“靠,真他妈帅。”
江行舟嗤笑声,没说话。
江家父母都是那样善良又通达人,江行舟在这样家庭环境里长大,童年想必过得很幸福;大概也正因如此,他才能不负众望地长成现在这般令人艳羡模样。
在属于原沅童年回忆里,从来不知道个真正三口之家是什样。尽管后来也迟到地拥有看似完整家庭,但已经过最渴望这种温暖年龄,这段人人都有经历,在他成长周期里,却成为永远无法填补空白。
原沅努力地压抑着内心不合时宜酸楚,呓语般地轻声说:“原来这就是弄堂啊。学长,你小时候就是这样长大吗?”
江行舟大概为他这副感叹口吻感到突兀,反问他:“
说着,他把手里雪糕递给江行舟个,江行舟自然是拒绝:“二十。”
“谁规定二十岁就不能吃雪糕?”原沅撇撇嘴,“买都买,你要是不肯吃,就只能个人吃两根儿,到时候吃坏肚子,全都赖你。”
江行舟没法和他这种不讲理人掰扯,只得认命地接过雪糕,低头看,居然还是支娃娃头。
两人在巷尾长椅上坐下,原沅拆包装,口就咬掉娃娃巧克力色帽子角。
这条弄堂本就僻静,这会儿时候不早,附近已经没什行人。坐好会儿,才远远地走来家三口,爸爸妈妈牵着个四五岁小男孩,正低头笑眯眯地和他交谈着什。
原沅接着感慨:“导演,编剧,摄影师,剧照师,你个人全包。”
江行舟说:“还有后期。”
“对对对,”原沅接着嬉笑,“江导,求抱大腿啊。”
江行舟把相机重新挂在脖子上:“什时候没给你抱?”
那就得寸进尺点,再求个潜规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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