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邵元停下脚步，大手“啪啪”地打着弟弟
脸，教训道：“你看看你，
副畏畏缩缩见不得光样子，有哪点像
们萧家人？”
萧慎眼眸低垂，声不吭。
按照以往经验，只要等萧邵元玩够
，自然就会放他走。
“对，听说父皇把那个沈青琢赐给你做侍讲？”萧邵元继续拍弟弟脸，“怎
样？他可是太子入幕之宾，没少折磨你吧？”
萧慎瞳孔骤缩，咬紧牙
然而，就在他准备原路返回时，身后传来道醉醺醺喝斥声：“大胆！哪个偷花小贼，竟敢偷到本殿下宫里来？”
萧慎脚步僵，瘦削脊背倏地弓起，浑身上下都进入攻击状态。
“呦，这不是七弟吗？”萧邵元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你大半夜不在冷宫里睡觉，跑来宫里偷花？”
“没有偷花。”萧慎转过身，语气生硬地回道，“只是折两支花。”
“有区别吗？”萧邵元问自己身旁伺候太监，“你说，他是不是偷花贼？”
今日是先生生辰，霁月阁到处摆满贺礼。他本来也想送先生份生辰礼，可思前想后，自己竟然无礼可送。
他无所有，两手空空。
愈想愈难受，他抬手拥过先生送他羔裘，将脸埋进柔软羊毛中，嗅到日渐寡淡馥郁梅香。
梅香……等等！
萧慎猛地从床榻上弹起来，抓过棉衣，边往身上套，边快步往门外走。
霎时便消失。
“愣着做什？”沈青琢向小徒弟招招手，“过来瞧瞧。”
萧慎目光迟疑地走过去，只见先生手搁在宣纸上，比细腻白纸还要更洁白莹润几分。
“这是今日收到，最喜欢份贺礼。”沈青琢笑道，“等你字再好看些，先生便借花献佛，将这套文房四宝转赠于你。”
萧慎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手指，嘴里回道：“不要。”
“是是是！四殿下说得是！”小太监哪儿敢说不是。
“七弟，你这偷鸡摸狗坏习惯跟谁学啊？”萧邵元来兴趣，“还有，父皇不是不准你在宫里乱跑吗？”
多事不如少事，萧慎咬咬后槽牙，低声回道：“这就回去。”
“等等！”乐子送上门来，萧邵元岂会轻易放走，“让你走吗？”
握住梅枝手指点点收紧，萧慎眼睁睁地看着他走近。
他记得锦华宫附近有片梅林，曾听宫人们说是因为淑妃喜爱梅花，所以父皇便命人种大片梅林。
趁着月色，他小心避开宫里巡逻禁军，路往锦华宫方向摸去。
时值寒冬腊月，满树红梅却如烈焰般绽放。
萧慎站在梅树下，仰脸望着枝头娇艳梅花，眼前便浮现出那张盈盈含笑面容。
他不假思索地攀上棵梅树，伸手折几支长势最好梅花，而后利落地跳下去。
“你这小笨蛋，不知道这套文房四宝多贵重。”沈青琢只当他不识货，轻轻拍下圆鼓鼓后脑勺，“算，先去检查你功课。”
他转身往外走，萧慎声不吭地跟在他身后，张小脸苦巴巴地皱起来。
***
是夜，萧慎躺在冷宫床榻上，翻来覆去怎也睡不着。
他脑海中不断回响起白日里先生说话，以及先生看那套文房四宝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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