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晴空万里，星月交辉，是个赏月
好日子。
登高望远，沈青琢缓缓呼出
口浊气。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心情最放松刻。
他单手撬开坛口，仰头喝
口酒，又举起酒坛遥敬明月：“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4］
萧慎转过脸，目光不经意地落在白皙秀颀脖颈上，轻声问道：“先生，酒好喝吗？”
沈青琢轻笑声：“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5］
微凉指腹搭在手腕皮肤上，萧慎不禁愣愣神。
片刻后，唇畔泄露丝不甚明显笑意，他顺从地跟在先生身后走出偏殿。
***
小德子站在长梯底下，双手牢牢扶着木梯，目光中充满紧张和担忧：“慢些慢些……公子您慢些！”
“没事，你家公子身手矫健着呢。”沈青琢单手拎着小坛酒，踏着木梯阶阶往上爬，最终顺利登上屋顶。
前段时间赵贵妃发疯要掐死儿子，小徒弟脖子上淤青数日后才渐渐消散。
萧慎摇摇头：“没有。”
其实早上他还手，在母妃扑过来打他时，把将母妃推倒在地上。
这是他第次还手，他母妃倒在地上，嘴里不清不楚地咒骂着，但眼神里却分明透出丝害怕。
那刻，他面无表情地想，原来就算是疯人，也懂得欺软怕硬啊。
，幼嫩脸颊肉嘟出指缝，又饶有兴趣地弹两下。
放在个月前，他敢这样蹂.躏小狼崽子脸，虎口估计早就又挨上口。
可眼下，手心里小徒弟要多乖有多乖，明亮眼神澄澈无辜地望着他，叫他心软。
沈青琢捏够，松开指尖，“好，现在来说说，晚膳时为什
不高兴？”
萧慎眨眨眼睫：“没有不高兴。”
萧慎似懂非懂，好奇眼神又移到酒坛子上。
“怎，你也想尝尝？”
他转身笑道：“来吧，小徒弟。”
屋顶下，萧慎仰着脸，和高高在上先生对视眼，而后毫不犹豫地攀上木梯。
他人小，速度更快。快登到顶时，沈青琢伸出手，握过冰凉小手，将小徒弟把拉上去。
“这里视野很好，保准你能看见焰火。”沈青琢撩开锦袍，随意坐在青瓦上，微微后仰，用胳膊肘撑着身体。
萧慎也学着他样子，坐下去。
“那就好。”沈青琢明显松口气，突发奇想道，“乖徒弟，你想看焰火吗？”
他听小德子说，宫中每年除夕之日都会放烟花，辞旧迎新，热闹得很。
“焰火？”萧慎眼前亮，转瞬间又重新黯淡下去，“冷宫里看不见焰火。”
每年除夕，他都会躺在床上听着远处传来“砰砰”声响，试图在脑海中勾勒出漫天焰火样子，却次也没有成功过。
“先生自有妙计。”沈青琢神秘笑，拉着小徒弟手腕，“跟
走。”
沈青琢微扬眉：“小德子好心给你送晚膳，你反而将人给撵出去，还说没不高兴？”
“——”萧慎时语塞，下意识垂下眼帘。
“觉得个人过除夕没意思？”沈青琢猜测道。
“是。”萧慎抬眼，面上显出失落神色，“今日早，母妃又打。”
沈青琢心下紧：“受伤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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