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你你……”少年紧张得舌头不听使唤，“你怎
进来
！”
沈青琢用袖口擦拭脸上
分明是初春时节，萧慎却忽然觉得脸颊有些烫，滚烫热意迅速蔓延开来，自修长脖颈处往下，直至没入水中。
“小德子！”他像是被什东西咬
口似，不知所措地喊声，“水太烫，给
加点凉水！”
“哎！”小德子在外间应声，“稍等殿下，马上就来！”
萧慎坐于水中，鼻尖处萦绕着熟悉梅香，心不静气不平，便闭上眼睛，试图调整凌乱呼吸。
结果闭眼，眼前竟浮现出道隐隐绰绰身形，正款款向他走来……
小德子抬起脸，满眼无辜地回道：“奴婢没笑啊，殿下，您听错。”
萧慎：“你当聋啊？”
“好啦，小德子又怎惹你？”沈青琢拿开圈住自己胳膊，轻声哄道，“去洗洗干净，换身衣服，晚膳就留在这儿吃吧。”
果不其然，少年立刻多云转晴：“那先去沐浴，先生等！”
沈青琢笑着摇摇头，到底是少年心性，三两句话，便能轻易转移他注意力。
萧慎听得云里雾里，不由追在先生身后，缠着他问道：“谁是螳螂，谁是蝉？”
“到时候你就知道。”沈青琢接过小德子递来湿巾帕，擦擦手，“乖徒弟，你且安心做那只黄雀即可。”
“先生……”萧慎又唤他，语气中不自觉带几分焦躁不安，“先生到底要做什事，不会有危险吧？”
沈青琢动作微顿，泰然自若地笑道：“别想太多，先生能有什危险？”
可狼崽子天生敏锐直觉告诉萧慎，这件事肯定没那简单。
“哗啦啦”水声响起，陡然将少年从癔想中拉出来，与此同时，灌入木桶中冷水带来股凉气，总算舒缓他身上莫名燥热。
“这水也不烫呀。”耳畔响起玉石碰撞般好听嗓音，萧慎大惊，猛地从水中站起来。
“你做什？”沈青琢来不及躲开，被溅身水，略显嫌弃地甩甩袖子，抬眼望向小徒弟。
下瞬，萧慎又“噗通”声潜回水中，将自己下半身遮得严严实实。
站在浴桶旁沈青琢，再次被扑棱出身水。
然而，就在萧慎转身霎那，欢天喜地笑容倏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先生不想说，他当然不会步步紧逼，他还要努力维护先生眼中那个单纯无辜少年形象。
心头笼罩那层阴霾，直到入木制浴桶才渐渐消散。
这是先生惯用浴桶，每次他用这浴桶沐浴，起身后总觉得自己也沾染先生味道。
热气蒸腾间，他似乎能嗅到先生身上那股香味，仿若雪后红梅，既清泠又馥郁，叫人着迷……
他快步走上前，自身后揽住清瘦肩，小心翼翼地讨好道：“先生，已经长大，不管发生什事，都可以替你分担。”
“先生不告诉你，自然有先生道理。”沈青琢沉默片刻，抬手摸摸颈侧汗湿脸颊，“难道你不信任先生吗？”
“当然不是！”萧慎急急反驳，倏然收紧结实胳膊，恨不能指天发誓，“全天下只信先生！”
身旁伺候小德子，时没忍住发出低笑声。
刀子般锐利目光瞬间射向他，“你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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