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漂浮在半空中,看见自己正动不动地跪于地上,身后个小太监被几个人高马大锦衣卫强行拖走。
那小太监撕心裂肺地向他求救:“沈公子!救救
少年站在原地,眼眶不自觉又变得通红,湿漉漉小狗眼眨不眨,像是马上又要掉出眼泪来。
“唉,怕你……”沈青琢投降地举起左手,放在耳旁起誓,“先生向你保证,像昨日那种事,绝对不会再发生。”
萧慎扁扁嘴,没吭声。
“以前怎没发现,你这能哭呢?”沈青琢伸手掐把水水嫩嫩脸蛋,打趣道,“你要是再掉金豆子,先生就封你为金豆王啊。”
“谁哭?”萧慎倏地瞪大眼睛,眼底还漾着汪水,看起来委实没什可信度。
半晌后,萧慎终于解开手上缠着绷带,将自己手放进先生掌心。
动作要多乖有多乖,神情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沈青琢捉住少年手腕,见骨节分明指关节红肿破皮,忍不住教训道:“伤敌八百,自损三千,先生是这样教你吗?”
“那你呢?”萧慎立刻还嘴,黑沉沉眼眸充斥着血丝,“先生又何尝不是伤敌八百自损三千?”
沈青琢就知道他心里还记着这件事,无奈地回道:“当时情况紧急——”
稍有恢复,然而右臂痛感却愈发鲜明。他亲手将刺客关进诏狱,交代北镇抚司严加看管后,这才抽空去趟太医院。
其实他心里也有些后怕,万刺客剑上涂毒药,那他现在估计已经毒发身亡。
陆太医检查他伤口,重新处理包扎,给他开几副促进伤口愈合药方,再三叮嘱他静养半月不可操劳,包括这几日饮食需要忌口,伤口千万不能沾水之类。
沈青琢记下,再回到霁月阁,又见小徒弟在院子里打沙包。
与往常练拳时模样不同,他脸咬牙切齿,拳拳到肉,与其说是练习,倒不如说是在发泄。
“好嘛,你没哭,是先生眼拙。”沈青琢敷衍地回句,拉过他手腕,“别杵在这儿,先进去处理下手。”
少年身体倒是比嘴巴诚实多,乖乖任由先生拉着自己往内殿走。
只是眼底湿意褪去后,再次变得沉不见底。
***
是夜,沈青琢久违地做个梦。
“你之前是怎跟说?”萧慎第次粗,bao地打断先生话,“可结果呢?”
沈青琢头疼地蹙蹙眉,“本来是打算袖手旁观,但……”
他其实是个很怕疼人,按照原书中情节发展,元妃这个孩子本就保不住,他只不过顺势推把。但偏偏就在剑尖刺向元妃腹部那瞬间,他还是鬼使神差般扑上去。
春蒐尚且不许猎杀已有身孕禽兽,更何况元妃腹中是四个月大胎儿呢?
本能反应,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行,再打下去沙包要散。”沈青琢走过去,抬起左手扶住沙包。
萧慎迅雷般急速收回拳头,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睛却不看他。
沈青琢盯着少年汗如雨下脸,伸手去捞他拳头。
萧慎下意识躲开,将双手背到身后去。
“你这双手曾经长满冻疮,是用药膏点点涂好。”沈青琢摊开手掌,“你若是伤它们,先生会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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