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潘厂公是被人蓄意谋杀后纵火焚尸,杀人者有备而来,绝非时兴起。第二,纵火行凶之人来自东宫,现下不知所踪,锦衣卫直在查探,却毫无线索,像是有人刻意包庇其行踪。第三,据东厂给消息,案发同时,东厂宗神秘案卷消失不见。”
话音落地,光熹帝终于睁开浑浊双眼。
他身体底子已坏,沉迷炼丹修仙后精气神也愈发萎靡,身边人还睁眼说瞎话,奉承圣上龙体日比日硬朗。
光熹帝:“潘崇是被人谋杀,但杀人凶手北镇抚司抓不住,沈卿是这个意思吗?”
沈青琢立即单膝跪地,拱手请罪:“微臣无能。但微臣接手此案时已过整夜,凶手早已逃之夭夭,追查起来确实较为困难。”
潘东升顿时吓得“噗通”声跪在地上,哭诉道:“大人,小地位卑贱,平日里全仰仗干爹……小也是被逼无奈啊!”
“你无不无奈,暂且按下不表。”沈青琢起身,走至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大人想知道是,你是如何躲过禁军巡查?”
这样睥睨姿势,几乎瞬间令潘东升想起七殿下。
明明是不同两个人,明明沈大人手中没有刀,脸上也没有血,给他带来压迫感和恐惧感却如出辙。
“是、是……”潘东升不断用袖口擦拭着脸上冷汗,“是禁军戚指挥使……”
“这不对吧。”沈青琢似笑非笑道,“潘厂公在床上癖好,本大人也有所耳闻。寻常女子进厂公屋里,那惨叫声都能吓哭小娃娃,昨日怎可能没有任何动静?”
说到最后,语气越来越冷。
潘东升吓得抖,结结巴巴回道:“那女子提前被小下蒙汗药……”
沈青琢盯着他:“那就更不对。被下蒙汗药弱女子,醒来居然可以第时间纵火逃走,你那蒙汗药,莫不是假冒伪劣?”
潘东升:“这……这小实在不知情啊,大人!小将那婢女送进干爹屋里后,立即退出去,至于屋子里后来发生事,小人概不清楚。”
“咳咳……”光熹帝咳嗽几声,又开口叫道,“苏怀安。”
守在殿门口苏公公应声,推开门走进来,“皇上。”
“你也听见咳咳……”光熹帝语气阴沉,“潘崇是你人,你人被烧成焦炭,凶手却不知所踪,你
闻言,沈青琢面色微变。
没想到,此事竟与太后派也扯上关系。
***
紫宸殿内,光熹帝双眸闭阖,例行打坐修仙。
沈青琢将自己查到所有疑点阐述清楚,怕信息量太大,光熹帝左耳进右耳出,最后贴心地总结陈词道:“综上,此案目前可以明确几点是——”
“哦?”沈青琢浅酌茶水,不咸不淡道,“那就说说你知道事吧,比如,你是怎从东宫太子府,把人弄出来?”
沈大人态度堪称温和,语气和严刑拷问完全沾不上关系,但潘东升还是吓得冒出身冷汗。
好在他已提前准备好所有供词。
潘东升:“回大人话,小人是趁那婢女出东宫时,半道上用麻袋套上,带回来。”
“麻袋?”沈青琢微蹙眉,语气冷凝,“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用麻袋扛着个宫女,大摇大摆地走回去?你好大胆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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