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熹帝呼吸粗重，好半晌后才开口道，“朕知晓
，你先下去吧。”
沈青琢抬眸，
副欲言又止
表情。
光熹帝敏感地察觉到，追问道：“沈卿可还有别事要启奏？”
“并无。”沈青琢垂下眼神，拱手行礼道，“皇上保重龙体，微臣先行告退。”
***
“畏罪自尽，又是畏罪自尽！”龙颜大怒，光熹帝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气得脸都红，“朕还没老，朕还没耳聋眼瞎，竟敢三番两次在朕眼皮子底下，如此胡作非为！”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保重龙体要紧啊！”苏公公急忙上前，又转头问沈青琢，“沈大人，究竟发生何事？”
“是潘厂公案，有新进展。”沈青琢面露忧色，跟着苏公公劝道，“皇上，保重龙体要紧。”
“咳咳咳……”光熹帝靠在床头，咳得阵地动山摇，“沈青琢……你、你咳咳咳……”
“皇上，微臣在。”沈青琢眉心紧锁，试图宽慰圣心，“此案仍缺少重要环，尚且不可盖棺定论。”
妓子进宫，意欲何为？”
“微臣不知。”沈青琢摇摇头，“这恐怕……要问太子殿下本人。”
光熹帝：“还有呢？还查到什
？”
沈青琢：“今日宜春宫走水，锦衣卫在里面发现具烧焦女尸。”
“宜春宫？这是哪个娘娘住地方？”光熹帝压根不记得有这个宫殿，“好端端怎会走水？”
出紫宸殿，孔尚立即走上前来，关心道：“大人，情况如何？”
“暂且按下风声，等待下个关键证据。”沈青琢语气平淡，打算先回北镇抚司。
孔尚迷惑不解地挠挠头，但还是选择闭嘴听令，老老实实地跟在沈大人身后。
走段路后，忽有道身影拦住两人去路，“沈大人。”
沈青琢掀开眼睫，见来人
光熹帝靠在床头，吞下苏公公递上药丸，又连喝好几口茶，这才渐渐恢复平静。
“死无对证……”光熹帝缓过来，眼神阴沉，“到北镇抚司，沈卿不能叫死人开口说话吗？”
沈青琢跪地请罪：“微臣无能，每次行动都慢拍，叫那幕后真凶逃脱。请皇上治臣，办案不力之罪。”
“朕问你——”光熹帝看着他，语气莫测道，“关键证人已死，接下来你打算怎办？”
“绿梅和绿竹已死无对证，但就目前人证物证来看，切证据皆指向东宫，唯独缺少作案动机。”沈青琢沉声回道，“接下来，要看东厂查出那卷失踪神秘案宗，是否于东宫不利。”
“是座废弃冷宫。”沈青琢语速适中，足以让人听清每个字，“经过北镇抚司仵作验尸，确认女尸是位年约十八九岁女子，各方面特征与绿梅皆能对应。”
闻言，光熹帝往前倾倾身，不悦道：“你意思是，那贱婢就这死？”
沈青琢抬眸，继续汇报：“随后，宁妃娘娘宫里小太监来报，说是昨日见着东宫婢女绿竹去过冷宫附近。臣立即令锦衣卫前往东宫，捉拿绿竹回来问话，谁知还是去迟步，绿竹已畏罪自尽。”
话甫出口，光熹帝便把拂床头柜子上茶盏，“荒唐！”
“啪”声，茶盏碎成瓷片，候在门口苏公公连忙小跑进来，“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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