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喝口茶,又问道:“父皇身体近来如何?”
“这……”潘东升迟疑道,“小目前主要负责东厂相关事宜,并不常伺候在圣上跟前。”
“愚蠢。”萧慎掀开眼睫,暼他眼,冷冷骂道,“不近父皇身,你要如何取得他信任?”
“殿下恕罪!”潘东升吓得又“噗通”声跪下去,“圣上最信任还是老祖——苏公公,日常由苏公公侍候圣上,小人不敢逾越。”
“难道你打算,辈子就做个小小秉笔太监?”萧慎不轻不重地将茶盏摔在
劲瘦遒劲腰愈来愈凶狠,但心中邪火却怎也泄不出来,他渐渐不耐起来,漆黑眼珠子泛起丝腥红,猛地把掀开被子,自榻上跃而下。
欲壑难填,日渐欲壑难填。
半个时辰后,司礼监秉笔太监直房内。
潘东升跪在地上,姿态谦卑且恭敬,甚至不敢抬眸看眼坐于堂前七殿下。
“先生让你继续往下查,你查出什证据来?”片晌后,萧慎终于开金口。
若不是顾及先生心软,他早八百年前就拔那只该死鹦鹉鸟毛,炖成锅鸟汤。
“好吧。”沈青琢微耸肩,“还以为能听它再夸夸。”
听这话,萧慎骨碌爬起来,起劲道:“也可以夸先生啊!先生想听什都可以!”
沈青琢故意挤兑他:“你夸得没小鹦鹉好听。”
萧慎:“……”
”
萧慎闷声笑,又轻轻握住先生雪腕,油嘴滑舌道:“先生还是换戒尺来吧,皮糙肉厚骨硬,别把先生手打疼。”
“你——”再大脾气,被这番胡搅蛮缠也没,沈青琢忍不住笑起来,指尖点着小徒弟额头,“先生都道歉,你这小家伙,报复心怎这样重?”
“哪有啊?”萧慎眉眼弯弯地卖乖道,“才舍不得报复先生呢!”
他疼先生,爱先生还来不及……
“回殿下话,证据正紧锣密鼓筹备中。”潘东升谨慎地开口,“沈大人教导有方,小切行动绝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光指望你,黄花菜都凉。”萧慎冷笑声,指骨有节奏地扣着桌面,“北镇抚司查得差不多,东厂打好配合。这次,要东宫永无翻身之日,明白吗?”
潘东升连忙回道:“是,小人明白!”
“明白就好。”萧慎端起茶盏,“起来罢。”
潘东升暗暗松口气,用袖口擦擦额头冷汗,站起身来。
那该死鹦鹉在哪儿?他现在立刻马上就要拔它鸟毛!
***
次日清晨,萧慎再醒来时,寝殿内只剩下他人。
他蜷缩在地铺上,缓缓神,翻身上榻。
榻上仍残留着泠泠梅香,他深深吸口,又抓起先生夜里搭肚子薄被,夹在两条修长腿中间,再紧紧绞住被子,想象是先生被他拥在怀里……
闻言,沈青琢抛开脑海中最后丝疑虑。他亲手养大小徒弟,定然不会对他做出那种大逆不道事来。
“对,小八呢?”沈青琢忽然想起那只鹦鹉,扭头四下扫圈。
萧慎时没反应过来:“什小八?”
“就是那只嘴甜小鹦鹉。”沈青琢玩笑道,“你把它弄哪去?该不会真还回去吧?”
萧慎摇摇头:“没有,把它拎下去让宫人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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