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声回道:“回皇上话,微臣是个俗人,赠七殿下黄金白银、绫罗绸缎。”
“俗倒是不俗,能用得上便是好礼。”光熹帝意味不明地笑道,“只是朕差点忘,青琢比朕都财大气粗。”
“皇上这话,可折煞微臣。”沈青琢也笑,语气半真半假道,“这都是微臣平日里省吃俭用,从牙缝里省出来。”
光熹帝大笑:“老七,瞧瞧你师傅多疼你啊。”
萧慎抬起眼眸,面无表情道:“父皇说得是,多谢先生从牙缝里省出生辰贺礼。”
他本来打算以白银和玉器打发老七,可少傅说不可如此草率,东宫向来以清廉克俭闻名朝堂,比起金银玉器,送墨宝砚台之类,更为妥当。
可他心里打着自己小算盘,最后折中下,白银千两,幅前朝画圣《墨竹图》,方上好青州红丝石砚,并忍痛送进长乐宫。
没想到弄巧成拙,今日反倒叫老三母子俩找到阴阳他机会。
“原来父皇喜欢画圣墨宝啊。”这时,端坐萧慎开口道,“正好儿臣没什鉴赏字画品味,今日便借花献佛,将这副《墨竹图》献给父皇,省得儿臣,bao殄天物。”
光熹帝面色和缓,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难得你有这份孝心,父皇便收罢。”
沈青琢不动声色地往另侧挪挪,不敢当众打小徒弟,只能悄悄按住作乱手背往回推。
不料,萧慎反手把抓住他手,拇指指腹在虎口处疤痕上来回磨蹭。
股难以言喻电流蹿过脊椎,沈青琢倏地打直腰背,不轻不重地掐小徒弟下。
藏在桌布底下两只手交缠在处,暗暗较着劲儿,但偏偏表面皆是肃然危坐,叫外人看不出点端倪。
“太子出手很大方啊。”那厢,光熹帝听太子贺礼,不咸不淡地回句。
沈青琢:“……”
番暗潮涌动后,光熹帝正式宣布开宴,众人总算可以动筷子。
但萧慎却端着酒杯走至殿前,开始轮敬酒
萧逸宸垂下脑袋,差点咬碎口牙齿。
有太子殿下前车之鉴,其余各宫再报贺礼时,谨慎不少。
而沈青琢已经放弃和小徒弟较劲,任由他捉住自己手,腕上块皮肤都快被磨蹭得起火。
“青琢呢?”圈下来,光熹帝忽然点名道,“你是老七师傅,你准备什贺礼?”
沈青琢趁机抽出自己手,好在这次小徒弟顺从地松开力道。
萧逸宸顿觉不对,连忙补救道:“儿臣是想着,第次给七弟过生辰,总该隆重些,这才忍痛将珍藏多年宝贝送给七弟作贺礼。”
对座娴妃眼波转,接话道:“臣妾记得,皇上直很欣赏苏画圣墨宝,曾命人搜寻那副流失《墨竹图》,没想到竟是落入太子殿下手中,也算是种缘分呀。”
萧逸宸心里咯噔,暗道声不好。
“是啊,二皇兄出手可真是大方。”三皇子继续火上浇油,“单说那副前朝画圣苏宇修《墨竹图》,流失已久,有市无价,二皇兄不如透露下,是从何处得来这幅字画?”
萧逸宸目光警告地瞥他眼,正色解释道:“得来此画实属机缘巧合,当初有人将此画当作赝品贱卖,随手买下来,后来经过大师鉴别,原是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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