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沈青琢抬手轻抚青年发顶,“西戎频频侵犯绥西,东扩野心昭昭,导致边境民不聊生,此次你打是保家卫国战,你是为大雍百姓出征杀敌。尽管困难重重,但这场仗,最终你还是打赢,先生心里很为你感到骄傲。”
漆黑眼眸瞬间亮亮,“真吗?”
“先生何时骗过你?”抚于发顶手滑下来,沈青琢眼眶不禁微湿,“你回来后,先生还没来得及夸你,小七远比先生教给你,做得更好。”
这满身伤痕,是他少年,独无二勋章。
萧慎目光动容,把握住先生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反复摩.挲,“临行前,就说过,绝不会让先生失望。”
客观来说,西戎人擅骑射,骁勇善战,而绥西大军安逸久,开始到战场上,只有被按着打份。”
沈青琢摇摇头,“绥西原驻有六万兵马,再加你带去三万精兵,将近十万大军,即便以二敌,也应该能打赢才是。”
“那西戎主将是个用兵鬼才,善于偷袭,谲诈多端,经常击即撤,袁昊吃多埋伏陷阱亏,往往不敢贸然追击。”萧慎皱皱眉,“当然,最根本原因还是朝廷给粮草不足,兵马吃不饱。”
绥西地质气候不适宜种植粮食,尤其这几年,临东后备粮仓靖州也受干旱影响,粮食产量逐年减少,旦进入战时,完全不足以供应绥将士口粮。
但与此同时,朝廷却再三拖延拨粮,好不容易拨粮食,路途几经折损,最终到绥西又大打折扣。
初入绥西大境时,没有人将他这个来自盛京不受宠七皇子当回事,甚至包括他带去三万精兵。
绥西军主帅袁昊最看不起他,连数日见都不愿见他面,直到他在训练场撂倒袁主帅手下得力干将,这才正式与他见面,并冷嘲热讽番。总结起来,就是叫他乖乖在绥西当个吉祥物。
他并没有多说什,个月后西戎夜袭中,他手持弯刀,将割下来敌军脑袋扔到主帅营帐前,袁昊这才终于意识到,晋王殿下不是来绥西闹着玩儿。
此后大大小小战役中,他赢过也输过,直入敌营取过西戎大将首级,也身中毒箭生死垂危过。
而支撑他次又次从堆积成山尸骨中爬起来,将他次又次从鬼门关拉回来,唯有个强大信
常年打仗,却连兵马都喂不饱,再强大军队都只是空壳具,近十万大军反倒成累赘。
“朝廷供给粮食不足,战线被迫拉长,而朝廷为补上战争消耗漏洞,又会不断加重赋税。百姓收成不足以维持生计,此时再有地方豪绅趁机霸占土地,数以万计百姓就会成为流离失所难民。”沈青琢叹口气,继续道,“持续战争会让百姓越来越少,荒废土地无人耕种,军队粮食便会更加不足,这就是个恶性循环啊。”
话音落下,萧慎陷入长久沉默中。
“你在战场上见到尸山血海,已足够残酷血腥,但这仅仅是冰山角。”沈青琢走回青年面前,字顿道,“战争背后,是寸草不生焦土,是家破人亡百姓,是难以预计灾难。”
萧慎仰起脸,眸底浮现出几分迷茫迟疑之色,“先生意思是……这场仗,打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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