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谈过后,他并未多做停留,很快便告退。
腊月廿六日,朝廷各部封印进入休沐期,虽然锦衣卫严格来说全年无休,但北镇抚司公务暂告段
太后起身,走至他面前,慈爱地拍拍他肩,“这宫里啊,唯真心为你着想只有哀家,你说是也不是?”
沈青琢立即应道:“太后娘娘大恩大德,青琢万万不敢忘。”
“好孩子。”太后娘娘笑笑,话锋忽然转,“不过哀家还有件忧心事,日前得到可靠消息,秦王正秘密率兵进京。”
沈青琢面上惊:“竟有此事?”
太后转过身,语含忧虑:“皇上病重,朝野动荡,秦王此时秘密带兵进京,哀家心中很是不安啊。”
太后上半身向前倾倾,“但说无妨,有哀家撑着你。”
“皇上当时驳斥各位大人提议,但实际上,皇上私下里问过微臣。”沈青琢心横,和盘托出道,“皇上是属意楚王殿下。”
“果真如此……”太后往后靠回椅子上,思忖片刻,又问道,“关于储君,青琢你是怎想?”
“微臣不敢妄言。”沈青琢眼眸低垂,“臣人微言轻,不论皇上立哪位殿下为储君,微臣皆会做好份内之事。”
“你呀,就是把人想得太简单。”太后语气无奈道,“朝天子朝臣,岂是你说不站队,就能不站队?”
“青琢来啊,起来罢。”
沈青琢依言起身,“太后娘娘又在为皇上诵经祈福?”
“是啊。”太后轻叹口气,“寒冬难捱,哀家听太医说,皇上身子大不好。”
沈青琢面露忧色,“微臣也听闻,皇上近来食欲日益减退,太医也束手无策。”
太后继续捻着佛珠,“要哀家说,皇上就不该相信那劳什子道人,哀家瞧着不像是得道高人,倒像是江湖骗子。”
沈青琢正色道:“若是消息准确,微臣即刻禀告皇上。”
“皇上如今身子,可经不起任何刺激。”太后摇头道,“哀家思前想后,此刻唯能倚仗,便只有你父亲镇北王。”
沈青琢抬眸,与太后娘娘对视眼。
太后明示道:“为江山社稷,为皇室安稳,你父兄定然不会袖手旁观。”
片晌后,沈青琢拱手回道:“臣,明白。”
沈青琢眉心微蹙,“太后娘娘意思是……”
“哀家意思是,你不为自己打算,也该为你父兄打算啊。”太后语气意味深长道,“试想,若晋王殿下成储君,你即是万人敬仰帝师,届时自然不会再有人敢轻视你。”
沈青琢陷入沉思中,时没应声。
太后循循善诱道:“虽说你与慎儿算不得多亲近,可那孩子是个知恩图报之人,更何况,还有哀家在。”
沈青琢低声回道:“青琢明白……”
“太后娘娘说得是。”沈青琢附和声,又道,“可皇上信奉炼丹修仙之术,臣等也不敢多言。”
“唉……”太后又叹口气,“青琢啊,你日日候在皇上身前,皇上可曾与你说过立储之事?”
沈青琢心道这就切入正题,谨慎地回道:“几日前,各位大人向皇上进言,应当早日确立储君。”
“皇上怎说呢?”太后目光温和地望着他,“立储乃国家之本,哀家其实也关心得很啊。”
“这……”沈青琢副欲言又止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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