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尖微顿,沈青琢将毛笔放回笔架上,走至门前打开殿门,“进来吧。”
说罢,看也不看地转身走回去。
片刻后,沉重脚步踏入内殿,“先生……”
“不错,还记得喊先生。”沈青琢淡淡笑声,“说吧,什事?”
“先生!”萧慎大步走上前,幽沉眼眸死死盯着他,嗓音里压抑着显而易见风,bao,“为何要出宫?”
好个戚本禹,他还没开始拿戚氏开刀,这就迫不及待地自己往刀口上撞。
裴言蹊出列:“微臣同意几位大人看法。”
沈青琢终于掀开眼睫,直视圣上眼眸中怒火。
短暂僵持后,圣上拂袖而去,“准奏!”
***
话音刚落,龙椅上帝王面色沉。
“太傅言之有理。”礼部尚书出列,“自古以来,向来没有外臣居于后宫例子,确该为太傅修建府邸。”
圣上言不发地盯着太傅,金銮殿内陷入片死寂。
好半晌后,萧慎缓缓开口回道:“先帝丧期才过,不宜大兴土木,此事容后再议。”
沈青琢不为所动:“臣不敢大兴土木,圣上赐臣座旧宅子,能住人即可。”
便久久停留在太傅身上。
“众卿平身。”低沉悦耳嗓音响起。
沈青琢起身后,目光略微下垂,努力忽视落在身上那道目光。
朝臣开始小心谨慎地照本启奏。
这段时日,文武百官们发现比起先帝,这位年轻新帝显然更喜怒无常,高深莫测,往往根本不知道哪句话就触龙鳞。
沈青琢叹口气,“是外臣,直住在后宫像什样?”
“可先生不是直住在这里吗?为何登基就要出宫?”萧慎完全听不进去,“早知如此,——”
“嘘……”沈青琢做
下朝后,沈青琢吩咐小德子,准备收拾收拾搬家。
小德子自然很高兴,公子终于有属于自己府邸。再说,宫里规矩多,哪儿比得上宫外自由自在?
是夜,沈青琢立于案桌前,提笔书写。
不多时,门外传来阵嘈杂脚步声,小德子结结巴巴道:“圣、圣上留步!家公子说——”
“滚!”道冷硬嗓音响起,“你有几个脑袋?”
萧慎冷笑声:“沈大人贵为太傅,怎能如此草率?”
部分朝臣心中暗道声不妙。
新帝刚登基,定想就近监视和控制沈大人,沈大人却迫不及待要出宫自立门户,新帝能允许吗?
此时,刑部尚书戚本禹出列拜道:“前内阁次辅曹大人宅子至今空着,圣上可赐给太傅暂住,老臣以为不算薄待太傅。”
闻言,圣上冷冷地瞥戚尚书眼。
但与此同时,新帝又展现出不相符仁慈恩德,只问罪楚王派涉及谋朝篡位大臣,并无再多牵连,甚至给部分*员戴罪立功机会。
这番动作,反倒更令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圣上,臣有本启奏。”诸位大人上奏结束后,沈青琢出列,拱手拜道。
圣上目光终于能正大光明地落在太傅脸上,嗓音中不禁透出丝愉悦,“太傅,请讲。”
“臣自光熹二十年入宫,直住在宫中,如今臣也到该出宫时候。”沈青琢面色如常,眼神依旧错开圣上,“臣奏请圣上,准臣于皇城外修建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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