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是戚氏,如今大雍王朝,就好比座年久失修宫殿,表面巍峨壮丽,其实内里支撑柱梁早已被悄悄蛀空,只消场狂风,bao雨,便会摇摇欲坠。”沈青琢随手摇开把玉扇,“大哥身处幽北,常年对战北戎,其实早就应该有所察觉。”
光熹帝登基后,与外戚夺权博弈从未停止过,为所谓帝王.平衡权术,不惜放任各个派系斗得死去活来,尤其这几年,更是睁只眼闭只眼。
最后导致结果,各地藩王与*员贪婪成性,地方豪绅强霸方,国库早已亏空,只能不断压榨底层百姓。再加上天灾不断,粮食收成大幅减少,百姓生活苦不堪言,爆发是迟早事。
与此同时,外敌亦虎视眈眈,边境大小侵扰不断,尤其是大戎,始终没有放弃反攻大雍战略。
内忧外患,严格来说,原书中,bao君登基后所作所为,只是加速大雍王朝覆灭,而根基其实早就烂掉。
不多时,门外传来通报声:“大人,沈将军来访。”
沈青琢放下把玩水晶琉璃盏,迎上前去,“大哥。”
沈风澜踏入门槛,沉声应道:“大哥来与你辞行。”
沈青琢笑笑,将他往内殿引,“大哥用完午膳再走吧,也算是给大哥饯别。”
“不。”沈风澜摇摇头,“你有没有什话,要大哥带给父亲和母亲?”
声,戒尺被扔到地上,沈青琢拂袖转身,冷声道:“回去好好反省,什时候知错,什时候再来见先生!”
萧慎咬咬后槽牙,从齿缝里挤出低沉声音:“若是不知错呢,先生打算永远不见吗?”
“你是君,是臣,先生哪儿来胆子?”沈青琢犹在气头上,没好气地回道,“微臣还要搬迁,圣上请回吧!”
垂在身侧双手紧握成拳头,手背青筋,bao起,萧慎闭闭眼眸,“好。”
先生需要时间来消化他转变,绝不能逼得太紧。
沈风澜英俊眉目间,显出几分阴郁之色,“先帝为牵制父亲,将你困于牢笼中,同时还要遏制幽北势力壮大,始终不肯喂饱们兵马,让他们饿着肚子上战场和北戎打。”
“不止是幽北,绥西之战为何打得如此艰难?”沈青琢叹口气,“大哥,新帝登基不是终结,而是开始。”
两兄弟对视,半晌后,沈风澜抬手捏捏幺弟瘦弱肩,目
沈青琢沉默片晌,轻声回道:“让二老不必为忧心。”
“小琢,你究竟是如何打算?”沈风澜压低嗓音,“朝野上下不少人视你为眼中钉,大哥不放心你个人。”
纵使小琢手将新帝扶上皇位,成为人之下万人之上太傅,但在他心里依旧是多年前被迫离家时,哭得快喘不过气来幺弟。
沈青琢看向大哥,云淡风轻道:“为圣上扫清最后障碍,功成身退。”
沈风澜剑眉紧皱,“你是说……戚氏?”
他还能,再忍忍。
***
两日后,沈太傅喜迁新居,尽管没有大办乔迁宴,但满朝同僚们贺礼却是件不少,金银玉器堆满偌大沈府。
毕竟沈大人不说手遮天,也是大权在握,多得是人想要攀附结交番。
但沈青琢对这些身外之物依旧兴趣不大,命小德子记录贺礼清单,再收入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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