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脸多云转晴,萧慎连亲好几口手背,眼神牢牢盯着先生,不怀好意地反问道:“怎?整日对先生怎?”
沈青琢不愿搭理他,干脆另起个话头:“出发之前,要不要去见下你母妃?”
霎那间,萧慎面上表情淡下去。
他登基后,听从先生意思,下旨将母妃从冷宫中放出来。
本来依照大雍惯例,新帝登基,若中宫无主,自然是新帝生母得以母凭子贵。但赵氏尚未翻案,赵贵妃人又疯疯癫癫,尊其为太后名不正言不顺。
原来是巡查圈圣上拐个弯,又来到北镇抚司。
沈青琢吓得抖,随即迅速抽出自己手,语气无辜地回道:“没干什啊。”
裴言蹊默默起身行礼:“圣上。”
“吏部很清闲吗,裴大人?”圣上凤眸冒火地瞪着裴尚书,“朕是不是该给你找点正经事做啊,裴尚书?”
“多谢圣上关怀,吏部公务繁多,暂且不需要。”裴言蹊面不改色地拱手作揖,“微臣这就告退。”
相。”
沈青琢勉强笑笑:“借裴大人吉言。”
***
不多时,两人回到北镇抚司,双双落座。
“戎族狡诈,往往击撤离,提前消耗军兵马粮草,再伺机偷袭,与圣上在绥西就吃不少苦头。”裴言蹊又开口道,“此次对上大戎,胜算难测。”
更何况,新帝打心底里觉得他母妃不配。
好在赵贵妃出来后,疯病竟然不治而愈,自请前往皇家寺庙修行,青灯古佛相伴,为大雍和帝王诵经祈福。
“她根本就没疯,说明她是蓄意折磨。”萧慎垂首,把玩着掌心里纤纤玉手,“将她放出冷宫,已是看先生面子。”
沈青琢任由他把玩,试探着问道:“小七,你有没有想过种可能,或许她装疯卖傻,也是为保护你?”
萧慎微微僵,薄唇勾出抹
圣上冷冷地目送他远去,忽然几大步走至案桌前,握住纤细雪腕仔细端详,“他刚刚摸先生手背?”
沈青琢:“……”
“若是没来,他是不是还打算干点别什?”萧慎醋坛子被打翻,指腹来回蹭着白嫩皮肤,“就知道,裴言蹊他直对先生不安好——”
“说什呢?压根就没碰着。”沈青琢无奈地打断他话,“你以为谁都像你样,整日对着先生……”
后半句话含在舌尖处,愣是没吐出来。
“你说得不错。大戎皆是骑兵,擅长千里奔袭,当初小七击退西戎时,采取亦是长途奔袭、快速突击战术,正所谓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沈青琢冷淡地笑声,“这次,们还要给骑兵装配火铳,近距离作战时,大戎骑兵便毫无优势可言。再给步兵配备工部改良弓.弩,射程可达六七百步,足以将来犯者驱逐出大雍边境。”
裴言蹊侧眸望向神色清冷沈大人,“原来想到,太傅早已谋划周全。”
沈青琢眼睫微垂,语气低落道:“现下也只是纸上谈兵罢,真正到战场上,战局瞬息万变,届时……什忙也帮不上。”
似乎见不得美人消沉,裴言蹊忍不住抬手,虚虚覆上瓷玉般手背,沉默地安慰沈大人。
就在此时,门口处骤然传来声喝斥:“你们在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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