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琢顿时警觉起来,轻手轻脚地起身下床,找件趁手武器,又叫醒小德子,起开门走出去。
“大胆毛贼!”小德子大喝声,“还不快束手就擒!”
这声爆喝,屋顶上人脚下滑。
“小心!”沈青琢快步冲上前,幸好那人及时抓住屋檐,这才没摔下来。
“圣、圣上?”小德子目瞪口呆,“您怎在这?”
时隔半年,再见到那张熟悉脸,他心里竟然泛起丝涟漪。
七年朝夕相处,无论他装作多冷漠,其实早已将小徒弟当作最亲近之人,所以,裴言蹊提议才会被他再否决。
他被软禁之时,恨得只想亲自手刃这个逆徒,但后来明明有机会,他却还是迟迟下不手。
假如逆徒没有犯浑,假如……
次日,沈青琢发觉窥探他那道目光消失,却隐隐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
这天夜里,他口渴醒来,推开窗户时,分明看见窗边道黑影闪而过。
他心里咯噔,打开大门走出去。
门外片寂静,唯有轮圆月静静洒下银辉,但沈青琢心里有种莫名直觉,只因那道凝视他目光,太过熟悉。
“出来吧。”他轻声唤道,“小七。”
半晌后,高大瘦削身形出现在夜色中,“先生……”
霎那间心跳骤停,随即又疯狂跳动起来。
只眼,他终于重新活过来。
他先生站在群小孩中间,挨个发糖果,清隽昳丽面容上洋溢着温柔好看笑意。
他简直快要看痴,他有多久没见到先生露出发自内心笑容?
但很快,他瞧见另个青年男子走过来,动作自然地替先生拂过肩头落花,两人亲密耳语。
萧慎狼狈不堪地借力跃而下,表情生像只做错事被当场抓住大狗,“先生,只是想修补下屋顶……”
近来大风多雨,屋顶上确实有几片瓦被吹翻。
沈青琢啼笑皆非:“堂堂
村庄里来波人修桥修路,有人出银子翻新扩大私塾,还有人畜养鸡鸭鹅猪,专门布施给鳏寡贫穷人家。
村民们生活条件下子改善不少。
又个深夜,沈青琢从荒唐羞耻梦中惊醒,出身热汗。
他细细喘着气,心道都怪逆徒出现在他面前,害他梦到……
他坐起身子来,忽听屋顶上传来声响动。
沈青琢面色平静,“你答应过,会放自由。”
“不是,没有——”萧慎立刻语无伦次地解释道,“没想打扰先生!、只是想看看……”
“你看到,现在过得很好。”沈青琢冷淡地回道,“你可以回去。”
发亮黑眸黯淡下去,萧慎艰难地步步往后退,“先生,对不起。”
亲眼目送人走远,沈青琢叹口气,转身关上门。
瞬间,萧慎浑身上下肌肉都绷紧,股难以控制妒火喷涌而出。
这人是谁?为何与先生如此亲密?
他整个人被劈成两半,半是贪婪喜悦,半是丑恶嫉妒,就这样藏在树丛里偷偷看着,直到先生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
这日后,沈青琢时常感觉暗处有道视线正注视着他,但四下寻觅,又无踪迹。
他怀疑自己被什人盯上,可村子里切风平浪静,他只好暂且打消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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