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李程难得良心像流星样,闪而过,给许度打个电话问候:“喂,小许啊,都还好?”
许度仰头靠在椅背上:“……看命有多硬吧。”
许度是个好脾气,俗话说好,病痛是面照妖镜,做医生,什样病人什样家属没见过,梁福兰那种斤斤计较、又非得显示出自己文化人,他也不是没见过,忍忍就过。
主要还是他自己还有工作,这几天,他都还在手术室里,梁福兰就在到处喊他。
他给病人家属做术前谈话时候,她老人家健步如飞杀进来。
许度没办法整天都待在这,他还有自己工作,只能两头跑,这天下来命都没半条。
小何给他泡杯茶过来,看着趴在桌上跟死狗样许度:“……你这是上哪去?”
许度张脸贴着桌面,下都不想动:“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小何愣:“非主流文化复兴?”
许度:“…………”
许度叹口长气,他拿出手机,想着要不要给李程打个电话。
算,先看看能不能处理吧。
许度身心疲倦进周春生病房,梁福兰不知道是上百度还是搜狗上看网络医生,貌似以专业口吻质疑起周春生现今治疗方案和用药,然后对医院收费单进行重点批判,把整个医院说成吞钱机器,觉得药都是便宜到三五毛就能买到。
许度心里叹气,看在周几行份上〔主要是退步海阔天空,不想惹事〕,耐心跟梁福兰说明,虽然他觉得他说梁福兰也听不懂。
梁福兰:“知道,你们就是为拿提成,专门开些没有用药。”
他前脚刚准备下班,后脚她催命电话就来。
许度扶额:“你让她低调点吧,说实话,她在不在都没有关系,如果可以
许度硬是这撑四天,唯好消息就是过年排班下来,除夕夜那天许度刚好休息,能在家过个好年。
坏消息……也有,赵医生私下里跟许度谈过,赵春生情况不太好,肾衰竭导致身体系列反应,加上年纪又大,很可能撑不住,现在只能进行保守治疗。
作为个医生,许度听到这个消息应该难过,可是那是周几行亲生父亲,与其说是李程那种巴不得他死得痛苦点愤恨,更多是五味杂陈。
他生在个文明家庭,听到这样事,如果对方不是他认识人,估计会觉得他家都是奇葩,虽然……现在他也觉得除周几行是个正常人以外,其他人都是奇葩。
泼妇泼到老梁福兰也好,说不上是不是造孽辈子周春生也好,唯唯诺诺没有半点自想法,大半时间都在伺候这个,伺候那个周数也好,看起来憨厚老实绿得都成奉献精神周国根也好,没有个,让许度觉得是个正常人。
这信誓旦旦语气……
许度不得不承认圈子这大,医护界医生护士医药代表那多,难免有部分人吃回扣,但是他真没有啊……他要是有,能那穷?
想当年庄老师和许老师连给学生补课都是不收钱,还倒贴茶水点心钱。
他要是做那种事,庄老师能把他吊起来打。
许度好想说:“要不您看着办?哪个不顺眼给您去掉?生死自负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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