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几行：“不是挺好？”
许度点头：“是挺好
，但是老太太没钱治病，老伴也不愿意拿出自己钱，明天，他们会出院，等到疼到受不
时候再次住院，反反复复如此。”
周几行微张开嘴，难以评价，说老伴不好，他日日夜夜守在这里，说他好，他也不愿意舍弃自己底牌。
许度：“他隔壁隔壁那张床老太太，已经住院两个多月，车祸进来，本来
个月前就可以出院在家休养，但是因为两家人赔款没有讲合就这
直拖着……”
周几行看着他，许度往前走步伐未曾停顿，他声音融于夜色，清淡柔和：“两家人，保险，三方就这拖着，浪费张病床，天药费四五百，意义在哪？”
公共位置几乎没有，饶是如此，最里头那张床也挤不少人，看上去是来探病。
许度：“奶奶，还是早点睡。”
老人笑笑应声，转头又跟她亲戚聊起来。
许度也没多说什，从病房里退出来，周几行感觉他情绪不太对：“怎？”
许度摇摇头：“也没什。”
“前阵子有个刚出院孩子，才六岁，婆婆、已经出轨丈夫、不肯离婚妻子，各自握着孩子户口本，医保，还有付钱方，为点报销形成三足鼎立。”
许度笑，他回过头，看着周几行：“是不是以为医院里每天哭都是生死离别？”
周几行承认，他不曾接触过这些，看到都是电视电影里抢救情节，人性上觉得父母爱孩子是天经地义，孩子赡养父母亦是再正常不过事，白发人与黑发人之间生死相送都是眼泪堆出来，演绎这样角色时候需要是放肆：“是。”
“当然有，什人都会有……而且……”许度迟疑后，笑笑，“而且你也不能说他们之间没有爱，生活琐碎会磨平太多东西。”
许度叹气：“前天进来，明天就出院。”
周几行愣下：“刚才那个？她是怎？”
“老人家老毛病，年轻时候撞到腰，不以为然，老就疼，从早上到现在，来看她已经十几个人，看着都过得不错，穿得人模人样。”许度嗤笑声，“就是没人提句他热敷毛巾还是捡隔壁床没有带走。”
儿孙满堂，各自成家，个人生命已经走大半，到最后留下什？
许度：“她老伴，每天都在这守着她，没有多余床，隔壁床出院那天，他就睡在隔壁床上，没有被子，拿外套盖，第二天有新人入院，他就和老太太挤在张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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