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许野鼻子有点红，“咱俩得尽快把钱攒够，高三就不打工
，要专心看书。”
“嗯。”谢非点点头，又问，“咱俩不能
直洗碗刷盘子吧？”
“不会。”许野抹把脸上冰凉
雨水，“下个学期开学，咱俩再出去找找。”
“嗯。”谢非小声应句，冷得说话都不利索，“咱俩快点走，冻死
靠。”
“好。”
许野抬手在床头上抹把，手灰。
“靠，有点冷。”谢非打个哆嗦。
“会回学校把厚被子拿过来。”许野道。
他们这边冬天没暖气，这个地下室基本见不着什
阳光，温度很低。
俩人收拾下，反正也住不太久，勉强凑合凑合就行。
“都行吧。”谢非垂着眼，踢踢路边小石子。
以前他早就盼着放寒假，只要放假，姥姥就带着她去市里找他妈，这是年里除暑假，他唯能见到他妈机会。
但是今年他不想去。
“那行。”许野说，“咱俩打电话时候跟家里说声，今年晚几天回去。”
“嗯。”谢非点头。
野掏掏裤兜，摸出两颗糖，扔给谢非颗，“去省城找。”
“去省城倒是也行。”谢非把糖剥开扔到嘴里，“就是省城那大，咱俩去怎找啊？”
许野咬咬嘴里水果糖，想会儿：“去医院找。”
“医院？”
“嗯。”许野看着眼前乱糟糟县城街道，“程玦说过他毕业就去省城做医生。”
俩人路小跑回地下室，进门就齐打个哆嗦。
“卧槽！太他妈冷！”谢非站在地上跺脚，这屋里真没比外面暖和多少。
“你先上床待着。”许野把被子扔到床上，转头去找热水壶，“烧壶热水。”
“哎哟不行，先上床啊。”谢非两三下把外套扯下来，上
这几天饭馆里特别忙，他俩洗盘子洗到晚上10点才完事，地下室那边没洗澡地儿，在饭馆洗手间冲个澡，吃饭就往回走。
这个点路上基本没什人，路灯闪闪，跟要罢工似。天上飘着雨丝，风吹，凉搜搜往人脖子里钻。
老板给他俩找两个大垃圾袋把被子装进去，不然被子都得被雨打湿。
俩人冻得直流鼻涕，哆哆嗦嗦地抱着被子往回走，没走多久，头发就全湿，雨水顺着发梢滴滴答答地往下掉。
谢非吸吸鼻子，手往衣服里缩缩：“许野，你说咱俩能考上大学吗？”
期末考完试就放假，许野和谢非收拾点东西就搬到饭馆老板腾出来储物室。
距离饭馆不远，是间能露出半窗户地下室。
“卧槽，这黑？”谢非瞪大眼睛，“这大白天，都看不清楚。”
许野抬头，束小小光从半个窗户透进来，照亮飞飞扬扬灰尘。
间不大地下室里乱七八糟地堆着许多杂物，只在靠墙位置放张上下床。
“行，那到时候咱们先去省城医院找。”谢非点头，又道，“今天老板问，咱俩过年能不能晚点回家，能多拿点奖金。”
“有地儿住？”许野问。
学校寒假放就关门，没法住。
“有。”谢非点头，“老板说有个储物室能腾出来，咱俩住。”
许野想会儿，问谢非：“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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