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工院念书，今天学校组织实践活动，到这儿参观。”此时再开口，他已经可以让自己看起来像程玦那样平静
。
“念大学？”程玦摘下安全帽拎在手里，“那挺好
。”
许野手心里全是汗，视线不着痕迹地划过程玦侧脸：“念大三。”
侧脸位置有
道疤，很细，不是十分明显，但这
近距离，还是能看得清，刚才程玦戴着安全帽，帽带遮住这道疤，现在摘下帽子就能看见。
谢非跑过来：“行，都搞定，他们先走，咱俩待会自己走。”
几个工友便走。
“许野，谢非，走啦！”班长在对面喊。
许野没动。
谢非看看程玦，又看看许野，咽下嗓子：“那个，没事儿，你俩继续聊，那边搞定。”
说完就跑开。
对方这才开口，在轰隆隆机器声里回答：“程玦，是许野。”
“卧槽？”谢非震惊地看着对面男人。
这人竟然是程玦？
稍远处同学听到谢非声音，脸好奇地踮着脚尖，探头探脑地小声议论。
程玦这才打量起眼前少年。
少年双臂收紧，将他牢牢抱在怀里，程玦甚至能感觉到对方温热呼吸和剧烈起伏胸口。
“野哥，你干嘛呢？”谢非跟着跑过来，“这谁啊，认识？”
班里其他同学也愣，都站在旁看着。
程玦这才推开抱着他人。
对方看着年龄不大，应该还在上学，个子很高，穿着身篮球服，额头上戴黑色发带，眉目英挺，眼眶有点深，双眼睛漆黑深邃，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这是你同学？”程玦看眼谢非。
“嗯。”许野道，“叫谢非，也是水云湾，以前还跟你说过他。”
“程哥好。”谢非笑嘻嘻地打招呼。
“你好。”程玦点头，拎着手里安全帽随口道，“走吧，块去吃饭，厂子里有餐厅，边吃边说。”
这个碳素厂很大，刚才参观只是生产厂区，现在程玦带他们去是
风从林间穿过，几只飞鸟扑棱棱地飞向远处，树影晃晃悠悠地罩在人身上。
两个人都没说话，沉默地站着，车间机器轰隆隆地响。
过会儿，还是程玦先开口：“好多年没见，怎跑到这来？”
分别多年故人重逢，这大约是句最普通不过开场白。
到底是夏天，就算站在树荫下，许野还是出身汗，他慢慢攥紧拳头，深吸口气让自己剧烈心跳缓和下来。
旁工友好奇地围在旁边，视线在许野身上转来转去，都在猜测这个突然跑出来小子是程玦什人。
过好会儿，程玦像是终于想起来，他点点头：“你都长这大。”
他说这话语气很平淡，仿佛再见到许野是件很平常事。
“哥，这谁啊？”小林站在旁边忍不住问。
“个弟弟。”程玦没有多说，只对着工友道，“行，今天晚上替你班，先这样，别事儿有空再说，干活吧。”
挺帅小孩。
“你是？”程玦端详会儿，还是没想起来这个句话都没说，上来就把他抱住人是谁。
其他工友也都脸迷茫，程玦不认识，他们就更不认识。
男孩只睁着漂亮眼睛盯着他看，也不说话。
程玦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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