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没有停，月光也不是很亮，从窗帘
缝隙里朦朦胧胧透进来
点。
许野侧躺着，就着这点微弱光，看着对床程玦。
对方大概是睡着
，呼吸轻浅平缓，苍白侧脸上有道很浅疤痕，这让他整个人在微弱光线下有种脆弱感觉。
谢非和他开玩笑，说这都同居，干
晚上果然下起雨，下得很大，雨水劈里啪啦地敲在玻璃上，留下片水花。
许野将晾在阳台衣服收回来，件件叠好放在衣柜里。
程玦正靠在床头看书，穿着黑色短袖领口有些大，露出消瘦白皙锁骨，黄晕床头灯照到脸上，给他原本苍白皮肤镀层暖色，他微微垂着眼，眼皮单薄，眼尾泛红，那颗很小痣在床头黄晕灯光下有些明显。
许野想起在水云湾时候，程玦也总是这样坐在那里看书，低垂着眼，修长手指慢慢翻过纸页，偶尔抬头看他眼，如果发现他在偷懒，就会在他脑袋上通乱揉，笑着说怎
又不好好写字啊。
“想什呢？”
远处天空深而远，压着滚滚乌云，阴沉沉像是要下雨。
风吹动旁树，枝叶晃动着蹭到程玦衣袖，然而他并没有动，仍旧看着远处。
许野走过去。
“怎？”程玦回头。
“没什，来看看你。”许野看眼天空，“要下雨。”
：“没事，就是问问饭什时候做好啊？”
“马上。”许野立刻转身，“还有个炒菜，很快。”
吃完饭，许野去洗澡，程玦去和客厅相连天台，点根烟看着远处风景。
太阳已经落山，天色点点暗下来，远处高矮不建筑上星星点点亮着几盏灯，雾蒙蒙看不太清。
这里已经算郊区，没有拥挤人群和车辆，小区住多是老年人，灰蓝色外墙上满是绿藤，路边也是葱郁树木。
许野回神，意识到自己刚才直在盯着程玦看，拿在手里衣服都忘叠。
“没什。”许野将衣服叠好放在边。
“早点休息。”程玦将书合住放到床头柜上，“明天你还得早起。”
这里距离许野学校有些远。
“好。”
“恩。”程玦弹弹烟灰，往后退步靠在栏杆上，“最近阴雨天多。”
许野也跟着靠到他旁边：“明天几点上班？”
程玦偏头看他，对方刚洗完澡，头发还有些湿，略微凌乱搭在额前，双眼睛又黑又亮，像淋雨小狗样湿漉漉。
有瞬间，程玦觉得好像又看到小时候许野。
“8点。”程玦偏头把烟按灭：“回去吧，要下雨。”
程玦指尖夹着香烟，突然感觉有些恍惚，就像是不知道自己怎就到这里。
过会儿他又想起来，是许野，那个水云湾小男孩把他带到这儿，于是他搬进这间房子，不太大，但很安静，和这个七八年都没有见过小孩住在起。
他应该再好好考虑下，至少应该再慎重些。
程玦吸口烟，最后又想着，算，起住就起住吧，他看不得那个小孩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大约对方真是因为异地他乡想要找个熟人罢。
许野推开门看到程玦正背对着他站在天台上，左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右手指尖夹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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