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这些年程玦经历
什
，也不知道程玦失去什。
他没有问，程玦没有说。
这八
程玦动下手指，缭绕
烟雾在眼前散开。
过很久，就在许野以为程玦不会回答时候，对方开口，声音有些低，像是被抽去灵魂，只剩下酸楚。
“想过。”程玦看着前头
点亮光，像是在看那些遥远回忆，“想你还有没有哭，追着车跑，摔倒有没有站起来。”
想那个总牵着他手指，仰头冲他笑小男孩有没有好好长大，有没有长成个少年，到外面世界去看看。
下秒，许野抬手揽住程玦肩膀，把头埋到对方侧颈。
“没忘。”
这些在水云湾回忆，已经是难得最后点好时光，他曾经在无数漫长黑夜里，遍遍地回想过。
程玦转头看过来：“你生日
都记得。”
许野猛地睁大眼睛，用力捏着手里易拉罐。
程玦弹下烟灰，声音平淡：“今年过，明年再送你礼物吧。”
然是个泼妇，家长也不重视小孩教育，十来岁小孩就让结婚，书也不念……”
他像是突然想起来很多关于水云湾不好，絮絮地对着许野说出来。
许野听他说完，笑笑：“你当时是不是不愿意在那待着？”
“也不算。”程玦低头吸口烟，继续道，“水云湾是挺破个小地方，但是也挺有意思。”
他说完这句话便转头去看旁许野，即使在这样暗淡光线下，许野眼睛依旧漂亮深邃，程玦觉得，这小孩看着自己眼神像是只乖巧小狗崽，可爱又可怜。
他觉得委屈，觉得心酸。
他很想再问遍程玦，你为什没有回去找，既然你说你想过，那你为什没有回去找过。
你知不知道这八年里每个日夜，都在想你，为见到你，很努力，很努力地从水云湾走到这里。
可是他开不口。
因为他思念和程玦现在伤痕累累相比，什也不算。
“那你怎没回去找？”许野声音发哑，“你说会再回去找。”
阵嘶哑蝉鸣划过。
程玦夹着烟手指顿住，撇开眼，没回答。
许野盯着对方侧脸，极力克制喉咙里哽咽：“这些年，你想过吗？”
你想过那个直等着你，想要和你再次相遇小男孩吗？
他不由笑下。
“认识个小孩叫许野，不爱学习，还总喜欢打架，但是挺可爱，教烧水做饭，还带着去河边放羊，爬到树上给摘青枣，说以后要是剩碗饭自己不吃也要给吃，性子特别倔，别人拽下他就推人家，只顾着打架，自己羊都跑光也没发现……”
“还认识大良，胖胖不怎说话，句歌词教好久也不会唱，晚上突然又自己蹦出来句，把许奶奶和许哥吓跳……那会吃完饭坐在院子里乘凉，边帮许奶奶绕线团边聊天，每次讲脑筋急转弯许野都猜不出来……”
水云湾明媚阳光，湛蓝天空，叮咚作响小河，五只“咩咩”小羊，院子里躺椅，许奶奶手里旧衣裳，落日余晖，袅袅炊烟，大良喃喃自语，许野背着小布包奔跑背影。
“以为你都忘。”许野怔怔地盯着程玦，好会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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