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是夏天，厨房里热得跟蒸笼
样，光站在那儿
都觉得汗哗啦啦往下流。”谢非喝
口水，继续道，“后来是冬天，学校放寒假关门，俩没地方住，老板给临时找间地下室住，到现在都记得那个地下室，阴森森
，又冷又潮，和许野裹着被子都冻得哆嗦，手脚冰凉，刚晒得被子就跟浇冷水样
“你可说对，程哥。”谢非抬头，冲他撇着嘴点头，“要说这几年俩有多可怜，那时半会儿都说不完。”
“说说看。”程玦弹下烟灰，苍白皮肤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憔悴，“许野还没回来，等着也是等着。”
“行啊，那正好跟程哥聊会儿天。”谢非点完菜，招手递给服务员，倒杯水放到程玦旁边，“和许野最惨时候，就是刚去县城时候。”
“你们是在县城念高中。”程玦记得许野说过。
“对。”谢非点头，“那会儿不光要上课，还得去打工挣钱，要不然别说学费，俩连吃饭钱都不够。”
程玦看看周围：“就烧烤吧。”
他们学校对面全是小饭馆，大多是吃烧烤，到晚上门口摆满塑料桌子和凳子，筐筐啤酒垒旁边，搭好架子，想吃什
现场烤，过来吃饭都是附近学生，人特别多。
许野找好位置，让程玦和谢非想吃什先点，他过去把大良接过来，附近吃饭人多，他不太放心。
“哥，想吃什随便点，请客。”谢非把菜单递过去。
“你点就行，不挑。”程玦看眼许野背影，冲谢非道，“刚才进你们学校逛圈，挺漂亮。”
拍他后脑勺：“傻不傻。”
许野在体育馆冲个澡，带着程玦往学校外面走，谢非被班长拉着帮忙，给许野发消息说过会儿到，让他们先去找位置。
他俩也就走两分钟，路上碰到好几个人和许野打招呼。
“都是你同学？”程玦问。
“有其他院系。”许野回答。
“去俱乐部？”
“最开始运气没那好。”谢非摆摆手，“们俩当时找好长时间都没找到能干兼职，最后有个小饭馆招洗碗工，俩没办法就去。”
“洗碗工？”程玦眯下眼睛。
“对啊。”谢非脸惨不忍睹，“就那种刷盘子，按天算工资临时工，简直，从来不知道刷盘子都能那累，刷刷好几个小时，刷得两条胳膊都快没知觉。”
程玦手指夹着烟，没说话。
“是吧，们学校小是小点，风景挺好。”谢非拿根笔在菜单上打勾。
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小饭馆外面拉灯，摆在外面桌子都坐满人，全是年轻学生，吵吵闹闹地聚在起。
程玦点跟烟：“怎样，从水云湾路走到这儿，是不是吃不少苦？”
这个问题他本来想问许野，但是没有问出口。
许野从小就很乖很懂事，也很听话，大概不会告诉他这路过来有多累多苦。
“你怎认识这多人？”程玦觉得奇怪。
“嗯。”许野点下头，简单解释道，“偶尔有交集。”
两个人又转会儿，谢非过来。
“韩枫没来？”许野问。
“不用管他，他哥回来，打电话让他回去呢。”谢非和程玦打招呼，“程哥，想吃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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