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玦转过身：“出来透透气。”
“回去吧，这里风大。”许野往前走
两步。
远处
群飞鸟掠过，发出悠远
争鸣，昂起头像是要从天际穿破落日。
“许野，你不觉得好奇吗？”程玦点根烟，吸口，眯起眼睛看着站在对面少年，“刚才在厂子里那个人说话。”
许野意识到，也许就是今天，程玦会亲口告诉他，他们分别那几年到底发生什
。
许野把拽住程玦手腕，拉着他出碳素厂。
许野骑着摩托车路飙回家，下车拎起头盔拽着程玦大步往楼上走，拿出钥匙开门时候才发现自己太用力，程玦手腕都被他掐红。
“对不起。”许野连忙松手。
“先进去。”程玦拿过许野手里钥匙开门。
许野跟着进屋。
瘦高男人喘着气，哆嗦地看着许野。
许野拿刀背拍拍他脸：“记住？”
“记……记住！”对方立刻回答。
许野指尖转下，将手里刀收起来，他站起来，对目瞪口呆车间主任道：“领导，您听清楚吧？”
“啊，听清楚，清楚。”车间主任往后退步，“
们……们自己会查监控，不会冤枉人。”
点汗。
空气里像是拉开根弦，所有人心都被栓在弦上，直到许野把刀尖提起来。
“你……你……”瘦猴停下叫声，他语无伦次，大声喘着气，惊恐地瞪着许野，瑟瑟发抖。
“自己管不住这张嘴，不如来替你管管？”许野凑近对方，他压着声音，可这声音确像冰样直往人脑子里面灌，“再问你遍，谁是惯犯，想好再回答。”
“没……没人是惯犯，……胡说，胡说。”瘦猴结结巴巴，全身发抖，话都说不清楚。
他看着程玦眼睛，轻声道：“你想和说什，就听什。”
“他说没错。”程玦说到这里停住，他点点头，“坐过牢。”
许野觉得自己心脏被呼吸扯得生疼。
程玦指尖香烟在燃烧，飘渺烟雾模糊在夕阳里：“你在碳素厂见到时候，刚出来没
家里窗明几净，米饭香味漂浮在客厅里。
许野去厨房盛饭，出来时候，程玦不在客厅里，他在原地站会儿，推开门去天台。
天台上风很大，树枝被吹得左右摇晃，程玦背对着他站在大片熔金落日余晖里，身形消瘦落寞。
有那瞬间，许野甚至觉得程玦似乎要消失，就像远处地平线上绚烂流光，随着下坠太阳，点点消散，暗淡，最终逝去在黑夜。
许野用力闭闭眼，出声道：“怎站在这儿？”
“嗯，那就好。”许野点头，转身冲程玦道，“走，回家。”
程玦没动。
过几秒，许野伸出右手：“哥哥，回家。”
小林推程玦下，咽咽口水：“程哥，你先跟你弟回家吧。”
程玦这才走过去。
“你看到钢管是程玦拿？”许野又问。
瘦猴支支吾吾。
“说话！”许野蹙眉，手上用力，“耐心不好，别浪费时间。”
“是记错！”瘦猴喊出声，“记错！不是程玦拿！不知道谁拿！记错！记错！”
许野凑到对方耳边，轻声道：“下次再乱说，就撕你这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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