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就是满眼
血和无尽黑夜。
直
下
秒，程玦听到耳边响起少年低沉清唱声，和歌曲里LanaDelRey声音起混在夏夜风里。
Iknowyouwill，Iknowyouwill
Iknowthatyouwill
（
深知你会，深知你会，深知你爱经久绵长。）
WillyoustilllovemewhenI'mnolongerbeautiful
“还不老啊。”程玦半睁着眼，眼尾那颗痣在星光下若隐若现，他像是觉得好笑，“都有白头发
。”
WillyoustilllovemewhenI'iful
（当韶华逝去，容颜不再，你是否爱如初，任地老天荒？）
WillyoustilllovemewhenIgotnothingbutgsoul
（当无所有，遍体鳞伤，你是否爱如初，直到地久天长？）
（们嬉戏追逐，童稚之心难藏）
虫鸣蝉叫，夏夜未央，微凉夜风带着最后点余温拂过，两个人在漫天璀璨星光下，跟着留声机音乐，跳支舞。
许野手搭在程玦腰上，深邃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程玦：“你现在和跳舞不用弯着腰。”
程玦便也笑，他扶着许野肩膀指尖还夹着烟，动作和声音都有些懒散：“恩，小狗崽终于长大。”
长得和他样高，在他过生日这天晚上，像许多年前曾教他那样，在繁星夏夜里，向自己邀支舞。
（当容颜不再，你是否爱如初，直到地久天长。）
你确不再年轻，不再风华正茂，你头上有白发，眼角有皱纹，你甚至变得无所有，成为芸芸众生中最普通平凡人，就连最初那颗心都在往事浮沉里历遍沧桑。
但仍然爱你，就像最开始那样。
许野拥抱和低唱像是打开程玦尘封已久回忆，那些杂乱无章，鲜活却又遥远回忆像是电影片段样播放。
明亮教室，嬉笑打闹同学，带着可乐味夏天，挥汗如雨篮球场，然后是偏僻寂静小山村，夕阳下袅袅炊烟，背着小布包仰头看着他笑小孩，无边荒野里拉着手奔跑身影。
许野目光落在程玦眼睛上，那种历经变故，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在这个星光璀璨夜晚里，似乎格外明显地出现在程玦身上。
他眼角有细纹，鬓角也参着几丝白发，时光没有厚待他，他也确实韶华逝去，不再年少。
但那又怎
样？
就像再灿烂太阳也会落山，白天过后便是黑夜，但谁又能说深邃静谧星空不美好呢？
许野上前步与程玦交颈相拥，扶着对方侧腰手缓缓收紧。
“那时候就说，长大以后也要和你跳舞。”少年声音低沉，像是卷携回忆而来，在厚重音乐声里有非同寻常深情。
程玦感觉自己心在融化，变成股股暖流涌向全身，他迈着散漫舞步，任凭自己沉溺在这片深情里：“现在跳，什感觉？”
“Dreaetrue.”许野回答，嘴角微微扬起，得意般肆意飞扬。
程玦泛红眼角染着笑意，像是宠溺：“小孩子。”
许野也笑，轻声道：“你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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