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霄把迟宁酒杯反扣在桌面上,不让他喝。
迟宁拿个新酒杯,用被酒气熏红眼睛看顾凌霄:“你怎能管到?们认识吗?”
迟宁不知道。
他什都不敢确定,杂七杂八事情把他弄得糊涂。
斟满满酒,迟宁仰头饮而尽。
液体穿喉带来滚烫热意,难受却也痛快,迟宁连喝两杯,正欲倒酒却被拦住。
“别喝。”
祁维心神摇荡。
“迟仙尊,根骨是不是很好啊。”祁维侧身问迟宁。
“还不错。”迟宁实话实说。
祁维个激动,手里酒洒出大半。
“那……能敬你杯吗?”
迷梦,降落大雨,在他们之间隔出河。
顾凌霄和旁人敬酒,聊天,唯独不看迟宁。
迟宁知道小徒弟招人喜欢,能和人聊得来。从前他引以为豪,现在只觉得苦涩。
不知是不是早上吃多糕点,迟宁此时喉头发腻,没什胃口。
他身边冷冷清清,能听清筷子碰上碗碟声音。
顾凌霄移开迟宁酒壶。
对祁维道:“他不能喝太多,陪你喝。”
祁维看着两人,手尴尬地在衣服上搓搓,又把自己桌上葡萄递过去:“吃水果吗?”
顾凌霄呛他:“人人桌上都有,偏吃你做甚。”
祁维似乎从未遇过这样情形,无措地看着迟宁。
他慌乱地不行,说是敬杯,实则喝完三杯后还在添酒。
迟宁按住他手:“好,那也喝三杯。”
迟宁挺喜欢这个小少年,眼神很清,欢喜心思藏也藏不住。
此时看着祁维,迟宁想起小徒弟从前毛躁莽撞时候。
顾凌霄……他莽撞是不是故意为之……
从这场筵席开始起,迟宁统共也没吃几口,只是听着程翊风寒暄,眼神逐个看向旁边客人。
程翊风让他帮忙挑挑。其实迟宁是最不知好坏,把黄泥当金子,放在身边这多年,什也没觉察。
迟宁有心事,目光在其中人身上停久。
等反应过来,那人也热切地望过来。
祁家小少爷从小痴迷剑法,对迟宁孺慕已久,今天不但见到,迟宁还独独看他这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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