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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不欢而散后,迟宁又见到解九泽。
解九泽人把迟宁单独叫出宴会,叮嘱迟宁往偏殿里去。
高大笨拙门被推开,光线箭簇般照进殿内。
解九泽身玄色华袍中掺着暗银线,从高高座位上转过头来看他。
这辈子顾凌霄太体贴,仅有几次生气也是因为担心迟宁。
所以迟宁几乎要忘这件事。
顾凌霄绷着脸不笑时候很能唬人,眼角微耷,侧容线条分明。
那前辈是真欣赏顾凌霄,又问:“明年就是阳曦会武,簇玉年轻辈中选三人参加,顾凌霄也在其中吧。”
这句话像火石碰撞,在迟宁心里激起流窜火花。
像吞碗顶难喝药,迟宁喉头发苦。
顾凌霄抚弄迟宁耳垂手徒然垂下,什也没说。
小徒弟生气,发很难哄好脾气。
回到宴会上,顾凌霄没再坐到迟宁旁边,而是像普通弟子样站在身后,两人中间留不短距离。
顾凌霄先前在殿上识破言渊阴谋,无论是修为还是风度都让人眼前亮。
顾凌霄往上追,追近点。
短暂等待人又走远。
仿佛没什能羁绊住迟宁,就像没人能绊住昼夜星辰。
迟宁能看出顾凌霄在隐忍,小徒弟情绪很深,旋涡样感染他,把他也吸进去。
“告诉,行?不要把往外推。”
门外响着杂沓脚步声。
顾凌霄手按在迟宁腰间,透过柔软衣料,感受到怀中人敏感战栗。
吻结束,迟宁嘴唇和眼眶都泛着湿漉漉红。
顾凌霄此刻拥有着迟宁,像握着簇雪,怕他消融。
“你有心事,师尊……”
迟宁回想起沈秋庭蘸着酒水,给他写那个“否”。
他声音发虚,握着杯盏手不自觉地攥紧:“这还要听解师兄安排……”
前辈走后,迟宁舒出口气,手上没抓稳,酒杯摔在桌上,已经变凉酒液全撒出来。
手上湿淋淋,迟宁却恍若不觉,目光盯在虚空中某点发愣。
最终还是顾凌霄走上来,往迟宁手心塞块干净帕子。
仍是句话也没说,又凶又沉默。
不少前辈都愿意来认识这个年轻人,拍拍顾凌霄肩膀和他说话。
顾凌霄心情差,就谁面子都不给,被问问题,就个字两个字地往外答。
其中个前辈和顾凌霄聊不下去,反而笑,对迟宁道:“你这徒弟不错,气度非凡,是个能成大器。”
迟宁这才反应过来,上辈子顾凌霄脾气从来算不上好。
妄天尊眼高于顶,生死杀伐眼皮眨都不眨下。
顾凌霄碰触迟宁耳垂上红痣,带着热意指腹在那片薄薄肌肤上揉捻。
迟宁偏头躲,语气有些硬:“不能。”
迟宁知道他又把情况弄糟。
他明明可以说“有难处”,“之后再告诉你好不好”。
可他偏选最利落无情种。
顾凌霄说话时唇瓣微微张合,亲密地轻蹭着迟宁下唇。
很近距离,顾凌霄甚至能听见迟宁心跳声,却听不见迟宁心事。
很长段时间,顾凌霄都在追赶迟宁。
迟宁自始至终走在前面,留下寥落模糊背影
迟宁短暂地等他,那小段时光仿佛是迟宁对他宽容,容许顾凌霄亲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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