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外面和人打架,不论打得多凶,都会特意避免弄伤脸。
这回个没藏好,被师尊点点逼问出全部实情。
顾凌霄惭愧:“给师尊添麻烦。”
迟宁笑:“怎不告诉,替你打回去。”
小徒弟太没安全感,迟宁心想,带回来
独自站在萧萧风雪里,迟宁想起第次带顾凌霄喝酒时候。
那时顾凌霄刚筑基,拿着木剑在庭中桃花树下练功,招式板板正正,从中午练到傍晚,舞得迟宁眼晕。
“歇歇吧。”迟宁洗串葡萄,拿给顾凌霄。
该休息,自家小徒弟练功练傻可怎办。
顾凌霄擦去额头上细汗,十几岁小少年笑得正开朗,应声“好”。
言下之意,他们两清,再无瓜葛。
迟宁眼瞳中有水光闪动,不甘心道:“对你教诲之情,你要怎还?”
他们把情谊当可衡量砝码,想争出个孰强孰弱,只能在彼此心上砸出个个窟窿。
迟宁听见顾凌霄说:“你若想要,尽管把身灵脉挖去。”
挖灵根,断恩情,他们怎又走到这步?
迟宁掌心摸到片湿润黏腻,
很深伤口,从肩膀直到小臂,
慌忙地在乾坤袖里找药:“刚才伤到?要尽快处理,你还有没有力气?”
“不需要。”顾凌霄道。
顾凌霄忍耐似是终于到达极限:“你这样把戏只能在从前骗骗,就是天下第大傻瓜,被你耍得团团转。”
这话是什意思?
以后不再做师徒?
迟宁知道他真做错,后知后觉地往前追。
月亮不知何时被乌云遮蔽,到处都是浓稠黑,雪花落在皮肤上,化成片冰冷水渍。
太阴沉,像要发生些什,让人有种很不好预感。
迟宁近期闭关时间明显减少,有很多时间看着两位徒弟。
顾凌霄弯腰去拿迟宁手边陶壶,被迟宁按住:“这壶里是酒,你能喝吗?”
“能。”这个动作让顾凌霄上半身压低,松散衣袍往下垂,迟宁看清徒弟脖子上青紫淤痕。
“谁干?”迟宁问。
顾凌霄快速拉紧衣襟,脸上红成片。
是,顾凌霄如今魔族功法大成,从前从迟宁那里学到所有,他都不需要。
轩朗如松小徒弟再找不回。
迟宁垂着眉眼:“不会这样对你。”
顾凌霄推开迟宁,径自往林中走去。
雷声也渐渐远去,跟着顾凌霄步伐走远。
“迟宁,你从来都不会对说真话。”顾凌霄很凶地盯着迟宁,像要把迟宁看穿,“到底怎才能分辨,你是真心还是假意?”
又道雷声响起,顾凌霄能看出迟宁瘦削肩膀明显抖动起来。
不知是因为惊雷,还是因为心中震撼。
这还不够,不够抵偿顾凌霄这些天来所受煎熬万。
顾凌霄:“你十年前救命,在刚才,救命之恩,已经还你。”
几道刺眼白光划过,随即炸开轰隆隆天雷声。
顾凌霄嘴角挑起抹弧度。
又要来吗?化神时期天劫,正巧助力他功法更上层楼。
眼前却忽然多出个身影,迟宁追上他,站到他面前,双手碰到顾凌霄两边手肘:“这是不是……”
顾凌霄表情很冷,厌恶这样拥抱般姿势:“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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