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峤帮他把可以说是缘分和运气,不能直受人恩惠。
戚余歌是这样想,所以在找机会和郁峤说分别。
但抬头对上郁峤那双眼睛,戚余歌分别话语怎也说不出口。
郁峤眼睛像浅滩海水。
郁峤带他去海滨吹风,戚余歌坐在矮石上,抗拒情绪因为眼盲变得更激烈:“很讨厌水。”
“你对仗义,对每个朋友都真心。从浮音阁到炎北,中间不知闯过几遭生死,这样恩情,戚余歌定会以命相报。”
郁峤:“不图报答。”
戚余歌摇头:“当时跳下水时候没想活,没想到这样烂命还有转圜余地,郁峤你让再活次。”
“别说丧气话!”郁峤制止他,语气挺严肃。
戚余歌这番话说得突然,但也确实是深思熟虑过。
戚余歌这才想起来意。
“找你。”他对郁峤说。
两人齐往外走,下午将尽,浓云初散,光束透过云彩缝隙照下来,在天边染上圈金色。
他们往住处走,戚余歌说有事对郁峤说,但路程走过半,也没主动开口。
倒是郁峤先忍不住问:“你这样很怕啊,是什不好事?”
戚余歌犹豫着跟上郁峤思路:“用这个养鱼,然后吃?”
“嗯。”郁峤连连点头。
迟宁:……
萧镜:……
气氛有些凝滞,戚余歌身处其中,直在琢磨什。
“戚”这个音发半晌。
顶着戚余歌探询视线,郁峤硬生生拐道弯:“很喜欢qi鱼。”
话题又要命地转回鱼上。
戚余歌看着满满盒奇珍异宝:“这是你送给阿宁见面礼?”
迟宁:“不。”
像往常样,郁峤没问为什,只说:“涨潮。”
确实是涨潮,温暖海水舔抵上沙滩,冲在戚余歌脚边。
戚余歌慢慢被安抚,问
偶然交集而已。
他们都没问过彼此过往。
戚余歌仿佛沿途停歇候鸟,暂时跃出海面鱼。
短促停留,长久离开。
郁峤和他很不样,郁峤有自己故土,有自己要担责任,所以总要回去。
戚余歌不答,郁峤又主动抛话:“让猜猜,嫌烦,要赶走?”
“没说你烦,”戚余歌低头看脚下路,红衣在萧瑟动静里额外鲜明,“但确实不能再拖着你,浪费你时间。”
郁峤刚才轻松全没,沉下练来:“什意思?”
“很感激你能陪路往北来,你帮够多,”戚余歌很诚恳地说,“萍水相逢,你是恩人。”
这句话客气又生疏,戚余歌把郁峤给他做过事全股脑感谢回去。
郁峤不是绣花枕头徒有其表,他挺能给人惊喜,人也有趣。
今日会想起这个蠢办法送人东西,是不是被好感冲昏头脑?
从前郁峤追求迟宁追得江湖上流言纷纷,戚余歌自然也听说过些。
看来还是余情未吧……
戚余歌想得出神,忽然听见郁峤问:“你来这里是有事吗?”
郁峤:“是啊。”
把盒子往迟宁那边推推,郁峤道:“送你。”
这回轮到郁峤朝迟宁眨眼睛。
戚余歌问:“送他珠宝做什,华而无用。”
郁峤脑子都要被烧断线,勉强回句:“用这些铺在池底当沙石,养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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