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宁投枚石子在水中,涟漪波动,层层荡开。
迟宁想,为什呢?他忘记爱沈秋庭所有原因。
因为体贴吗,还是多年情分?
迟宁笨拙地想,直到沈秋庭垂下眸来看他,迟宁就再也不能思考。
“们赶路时候,可能会遇到顾凌霄,到时候你知道怎做,对吗?”
迟宁迷茫地眨眨眼,却没问什。
沈秋庭不喜欢他多问问题,这点迟宁是很清楚。
实在是过分柔顺和听话,沈秋庭满意笑,也在水池边坐下来:“现在不能养,因为们马上就要搬走,等到们家,你想做什都可以。”
“们家……”
迟宁呢喃,他记忆力实在是差,他和沈秋庭结为道侣已经有年,怎连他们家在哪里都记不清呢?
“是,是美梦。”
迟宁眼中神采像被搅动湖水,动荡不息,不复平静。
他记忆也被更改。
往事被打破进而重新构建。
是个美梦。沈秋庭陪着他起睡,睡醒时他还枕在沈秋庭臂弯里,沈秋庭靠过来,在迟宁眉心落个吻。
病态且不健康,任谁看都会心疼。
沈秋庭却喜欢,在迟宁纤瘦腕子上戴黑色铁环。
还是千年玄铁所铸那支,触手寒凉,分量也沉甸甸。
与迟宁瓷白皮肤对比,有种病骨支离美感。
起码沈秋庭是这样以为,他牵起迟宁手,在手腕处落个吻。
,混乱睡眠是因为他白日里和沈秋庭起去逛街,逛得太累。
沈秋庭是这样告诉迟宁,迟宁对此丝毫不怀疑。
因为沈秋庭是他道侣啊,也是和他相处许多年小徒弟。
“睡不着?”沈秋庭走过来,极自然地摸摸迟宁垂顺青丝。
“嗯,白天睡太多,”迟宁想想,“但似乎做噩梦,头很疼,睡起也没什精神。”
“他是们宿仇,不能理会他,必要身后……”
“杀他,”沈秋庭替迟宁说下去,“绝不手软。”沈秋庭颇为得意,他就把迟宁藏在云望郡,这大概是谁都不会想到。
就在顾凌霄眼皮底下,程翊风势力范
这个问题沈秋庭显然不打算解释。
沈秋庭宣布决定:“明日们就动身。”
“嗯。”迟宁没有异议。
他很爱他这位道侣,愿意听从沈秋庭话。
但是……
“对,这样才听话。”沈秋庭赞赏道。
迟宁笑起来,空洞但勾人。
眼波里没什澄明,却足够懵懂无知,像只初次踏出森林幼鹿。
“这里,能养鱼吗?”迟宁指着水池。
“能养,但现在不行。”
手背上,毒蛇伤疤完全没有褪去。
依然是鲜红色两个小孔,细又深。
“没做噩梦,你梦到们些往事,是美梦。”
沈秋庭俯下身子,和迟宁对视。
狭长眼眸里光芒闪,蛊惑人心。
迟宁不再住在石室里。
石室外是华丽地下宫殿,不知用什法子,能让草木在不见阳光地方茂盛成长。
这里别有洞天,股流水汇入池中,空气里到处是花木芬芳。
和沈秋庭相处这段时间,迟宁瘦很多。
他原本就清癯,现在更是点多余肉都无,皮肤白到近乎透明,依稀能看到其下淡青色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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