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里出现朵凌霄花,顾凌霄捻在两指间,放入迟宁掌心。
迟宁莹白手掌摊开,凌霄花躺在其上,白与红差异明显。
迟宁叹口气。
他们往悬崖那边去,地面铺着松散沙砾石块,踩上去松松地响,
天空中那两道星光辙印仿佛有意识,还在向下延伸,直缠在迟宁手腕,很亲近似,光芒闪动,仿佛打个
这次是实实在在,手心下衣料很凉,那片皮肤却是起伏,肌肉紧紧绷着。
多日不见,顾凌霄瘦点,眼眶深陷鼻骨更挺,显得很精神,
顾凌霄匆匆赶来,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叫声:“师尊。”
“你去哪儿?”迟宁问。
声音散在风里,无人回应。
慢慢,来人就很少。
毕竟是荒山,条件很恶劣,满是疏松沙石和潜伏野兽。
不过这里很适合看星星。
坐在块大石头上,迟宁仰头,看到天空中有片最绚丽光亮。
是天门开启后痕迹。
追上他…他就不走…
迟宁陡然睁开眼,发现他还保持着原来姿势。
他翻身往床铺另侧抓把,碰到和夜色同样冰凉温度,空无人。
迟宁做个梦中梦,现下才算真正醒。
顾凌霄没来解释,房间里安静地吓人。
杳无音讯啊。
迟宁不知道是怎睡过去,像遇到鬼压床,胸膛剧烈地起伏,企图吸入新鲜空气,
梦里很多事晃而过,速度快到让迟宁目眩,
迟宁好不容易醒,发现他不知何时翻个身,顾凌霄正躺在他面前。
多个人体温加进来,被中温度被搅弄得很高。
四面太寂寥,他们站在几块碎石中,风很大,山顶低矮树被吹得弯曲颤动。
如此情形,深夜归来,迟宁想起上辈子妄天尊,妄天也是常常不知去向,偶尔回来站在他面前,身血气,言不发。
“是回炎北吗?”迟宁说。
迟宁还想问顾凌霄有没有再用傀术,是否影响心智。
他没来得及问出口,便得到答案。
迟宁听过个故事,每逢人间有大灾难,五色鹿拉着马车,在空中划过轨迹会变成星光,破碎银屑般洒向人间。
传闻变成现实。
迟宁看到那片光亮晕染开,伸出两道最长笔触,慢慢向下延伸。像马车轮驶过辙印,像正在燃烧烟花。
盯着个光点盯久,眼睛就会发花,迟宁闭闭眼睛,再睁开时,眼前忽多出个人。
迟宁久坐,腿麻,站起来时有些踉跄,手伏在顾凌霄肩膀上才撑住身型,
迟宁用冷水洗把脸,换上件厚衣服出门。
是后半夜,天上星宿斗转,月亮西沉不见。
迟宁独自爬上簇玉最高那座峰顶。
这里离天空最近,迟宁小时候,爱捉弄人同门会说:“你到最高峰上去,就自然而然能飞升啦。”
还真有小弟子受骗,费好大劲爬上山,等宿,什事都没有发生。
迟宁没先开口,他在等顾凌霄解释。
顾凌霄把迟宁微微汗湿头发拨开,露出小片白皙脖颈,低头只想吻他。
合着不想解释,就是半夜来爬床。
迟宁踹下顾凌霄小腿:“下去。”
顾凌霄挺委屈:“师尊都不追来问,师尊如果上次追上,就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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