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杭又道：“去厨房用花椒泡
壶水来。”
顿时就有小二急急忙忙跑到后厨端
海来，许杭接过，用手帕沾着花椒水在青衣红肿
脸上擦拭。
顾芳菲在这片慌乱之中看见许杭如股清风灌入，手上动作娴熟，脸上沉稳，他为个戏子治病，丝毫没有敷衍，甚至病人唾液随着嘴角流下，污他袖子，他也似乎毫不介意。
宛如位丹青好手，在描副山水画般自信淡然。
她往人群外看，果然就见到不远处段烨霖，背靠着墙，隔着人墙往许杭身上眨不眨地看，目
班主还未从那沓钱上把理智挪回来，正蹲着在那捡呢，就听‘红娘’嘤嘤哭起来：“啊呀，姐姐…姐姐没气…”
这下众人大惊，后退好几步，顿觉得晦气得很，死人？
班主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生怕这到手钱飞，顾芳菲心头恸，也上前查看。
那青衣果然已经翻过白眼，怕是不好！
就此时，双骨节分明手拨开在哭红娘，蹲在那青衣面前，握住青衣手腕，细细把脉起来，又用两指在她浮肿脸上查探，掰开她嘴细查。
顾芳菲原本见段烨霖走，也想离开，只是刚起身就听得戏台上乱成片，她拨开人群往里看，就见那个青衣在地上挣扎着。
“救…救
……”那青衣猛地抓住顾芳菲手，面部狰狞，好容易才说出这几个字。顾芳菲给她顺气，喊道：“谁，谁去请大夫？！”
这时候班主从后台火急火燎跑出来看，看眼就没那
担心，甚至还很是不耐烦：“赔本贱人，又犯病！”
这几句听在顾芳菲耳朵里很是刺，但是眼下她不发作，只对着班主说：“你是班主？还愣着作甚？快送她去看病啊！”
班主瞅眼，用鼻子哼气，袖子里摸半天摸出几个铜板，扔给旁小徒：“去药铺抓点败火药来。”然后指使‘张生’和‘红娘’：“抬后面歇息去吧。”
班主看到便问：“你做甚？”
许杭不回答他，只是将青衣头上细簪子拔下来，道：“拿酒和火来。”红娘怔愣下，许杭喝道：“还不快去！”
红娘如梦初醒，把擦干净眼泪鼻涕，小碎步跑走。
立刻酒火端上，许杭以酒洗簪，淬火，然后在青衣耳尖刺破，挤出两三滴血。
说来真是奇，那毒血放出，青衣面色顿时好转，整个人骤然咳嗽下，然后呼吸渐渐平缓。
那二人正要动手，被顾芳菲拦住：“她这明显是大病，你怎可以就随便副药打发？”
班主看出顾芳菲身份不菲，表情上恭顺些，道：“哎哟这位小姐，咱这儿都是些下九流戏子，命硬，死不！再说，个女戏子，就是送去药铺，也没有大夫愿意治，吃点药听天由命就是！”
顾芳菲生平最恨就是这样说辞，当即板脸：“女人也是人，戏子也是人，亏得你还是班主。大夫不愿意治那就该送医院去！”
“医院？姑奶奶你可饶们吧，这趟医院过去，咱们戏班子这个月戏算是白唱！总不能为她个人，让咱们全百花园喝西北风吧！”
啪下，顾芳菲从包里掏出沓金圆券拍在班主脸上，义愤填膺：“钱出，这人也赎，马上给送医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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