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逼近分:“从他坐下来,就没离开过?哪怕出去透个气?解个手?”
孙师傅头也不抬:“没呢,人家看就是个性子定,还怕他闷得慌,直说让他回去,会隔天送到他府上,他还非是不肯让麻烦呢,硬是耐心等着!”他说通,才觉着不对劲:“诶,先生您怎关心这多?”
袁野收敛下神色:“哦,这许少爷是朋友,昨日想请他喝酒,他说自己有事不来,所以今儿听你提起,就问问,看看他是不是诓来着。”
“这样啊……来,好嘞,您看看满意不?”
翻新钢笔闪着银色光泽,孙师傅招牌果然名不虚传
“这生意啊,永远不会热闹,也永远不会冷清。”
“您这手艺是专修洋人首饰还是专修咱自个儿首饰?”
“瞧您说,天下间首饰啊它变来变去,不就是那些玩意?宝石玉器、金银铜铁、珍珠琉璃…哎呀都样都样!”
袁野换个坐姿:“哈哈,是,看来是真不懂门道。不知道您最近可有修过什贵重首饰?”
“哎呀这个可多,时想不起来…”孙师傅正给钢笔抛光,停下,又说:“昨晚还刚修个洋首饰呢!现在这些个洋人,卖东西点也比不上咱老手艺人亲手做东西。”
袁野驱车先来顾家,顾芳菲今日恰巧不在,袁野留封短信,但是从司机和丫鬟嘴里记下昨日些事情,确和许杭说不差。
随后便是东来巷子,孙氏手艺铺。
孙师傅本名孙西畔,早年间在边郊带,走街串巷摆流动摊子,修理首饰是绝。
他人不高,瘦得精神头极好,十只手指像是细柴样,脖子上挂着副眼镜,头发理得很短。他铺子里面摆着各种各样工具,以及不少贵妇们拿来修理贵重首饰。袁野进门时候,他正拿着块磕破边角金镂空镯子细细打量。
“先生修点什啊?”孙师傅以为他是客人。
他絮絮叨叨絮絮叨叨,可袁野已经问出重点:“昨夜?谁大半夜还来修首饰?”
“就后面那条街,鹤鸣药堂许大夫!”孙师傅也是个爱说闲话,开话匣子,不用袁野问,也能滔滔不绝:“这许大夫风骨着实不错啊,昨夜他来这儿坐下以后,直就坐在这儿等,陪着修完才走。呢是个慢性子,本以为他定会等不耐烦,谁知道啊,他竟句抱怨也无。喏,就坐你现在这位置。”
“那,他是何时来何时走?”
孙师傅有点犯难:“来时候只记得天黑,倒是没注意,走时候是二更天吧。”
二更天,也就是九点半左右。也就是说,许杭离开时候,都督尸体都凉,自然不会是他。
袁野不想摆出办案姿态,于是拿出自己支钢笔:“这个能修吗?”
孙师傅忙摆手:“诶诶诶,术业有专攻,只看得懂洋人首饰,可修不来这贵重东西。”
袁野笑道:“这银做外壳,用年头久,有些花纹细处磨损严重,您给翻下新就成。”
孙师傅笑笑:“这行,您坐下,立刻就好!”
他接过钢笔就伏案忙乎起来,袁野在他对面张小椅子上坐下,先是四处看看,然后状似不经意问:“您这儿最近生意可还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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