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应该问：你喜欢谁？
还是太宽泛
。
喜欢谁？这个世上好多人。
温楚垂着脑袋，苦恼地承认，其实他应该问——你喜欢
吗。
这个念头
冒出来，心底“噗通”声，吓跳。
话音落下，他听不到温楚
呼吸，心头阵茫然。
好像这个问题没完，或者说，好多个问题下冒出来——尽管他回答。
“哦。”
温楚淡淡道：“也没有。”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
会加这句——好像只是为回复他“没有喜欢人”。
温楚想起那个叫乌澜Omega。
即使只有几眼，他也觉得那个Omega很有气质。好像雪地里松柏，干净挺拔。
鬼使神差，他转过头看着傅宗延，问道：“傅宗延，你有喜欢人吗？”
话音落下，手上动作顿。
这个问题奇异程度，好比那只突然出现在眼前大老虎。
估计这会傅宗延都忘自己脖子上还有口牙印。
等傅宗延转回头，见温楚脸红得不像话，便问：“怎？”
说完，他低头只手掌托着温楚左手，开始给他上绷带。
里面伤到骨头，绷带还是得牢点。
“疼吗？”傅宗延问温楚。
心里阴影，他说：“先打伤它四肢，然后到它背上扼断它脖颈。”
时间太过久远，傅宗延已经不记得队友死状和当时惨烈打斗。
唯清晰，是那头野兽鼻息里喷出血液和粘液。他们都气喘吁吁，不是你死就是活。
温楚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你害怕吗？”
傅宗延笑下：“不记得。”
温楚自己都愣住。
但是很快，他就觉得这个问题是个好问题：对象明确。
要是傅宗延说“喜欢”，他也说“喜欢”。要是傅宗延说“不喜欢”
闻言，傅宗延点头，没说话。整个人看着沉默许多。
蜂蜜蛋糕香味十分清晰。
它安静待在温楚手边，散发着甜蜜氛围，温楚便伸手拨弄上面蝴蝶结，心情郁闷。
“你有喜欢人吗”——其实问出口时候温楚就后悔。紧跟着，心情从没这紧张过。他害怕傅宗延说“有”，又怕他说“没有”。
温楚看着左手绷带圈圈仔细缠好，想，是自己问不对。
傅宗延三十年人生，从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
——也许有人问过，但傅宗延压根不记得。
他想说“没有”，但心底有个冲动在制止他这说。可这个问题只允许“有”或“没有”。还能怎说。他想不出。
掌心托着手指微动，面前呼吸似乎略微急促，不用抬头他就知道温楚肯定脸红。
傅宗延盯着温楚手，半晌听见自己说：“没有。”
温楚盯着他脖子，支吾：“还好……”
傅宗延抬头，眼神疑惑。
温楚避开他眼神，红着耳朵朝车窗外望。
白皑皑雪铺天盖地。
周遭静谧无声，偶尔能听到雪堆落下，还有不知名动物窸窸窣窣。
温楚点点头，没再说什。
清理好伤口，傅宗延转身去前座包里拿绷带。
他转头时候，温楚抬起头瞧他，不期然地，小鸢尾看到昨晚自己朝傅宗延脖颈咬那口牙印。
几乎是立刻，温楚脸就红。
昨晚为什有这口，傅宗延不知道，他是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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