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大不小,在这妨碍,你就直说好,别拿不写作业当借口——”
“自己去你姐家。”
说着就行动。
姜昀祺把每道题写完“解”数学卷子折好,从地上拎起书包,开始收拾。然后,眼泪滴滴往下掉。
有些话明摆着是挂羊头卖狗肉。
他不想去裴玥家,所以他现在需要认真做作业。
他和裴辙之间,最后总是自己妥协。
这点点想下去时候,姜昀祺不知道自己说出来。声音很矮,有些语无伦次,看上去是宣泄,但也足够小心。
“每次都是这样。突然就把送过去,问都不问……反正怎想都跟你没关系。其实你不用管,成年,而且又不姓裴,干嘛去另个裴家,他们是家三口……”
这些断断续续落进裴辙耳里,裴辙抬头看向坐着动不动姜昀祺。
姜昀祺趴书桌前意兴阑珊,做作业跟要命似。
裴辙走近,拿他没办法,也不能笑,只道:“再不写,明天把你送裴玥姐姐家去。以后周末也别回来,做完作业再回来。”
姜昀祺抬头,看裴辙不像是开玩笑,眨眨眼,低头轻轻“哦”声,打开记作业本子,开始挑选先做哪个。
裴辙拿抽屉里自己笔电坐旁查收文件,开始撰写报告。
“……就算做你也会把送裴玥姐姐家。”
况。”
“好。”
裴辙开门出来时候,姜昀祺正在厨房帮宋姨剥毛豆。
“周末作业个字没动。去做作业。”
姜昀祺偷懒不想做作业被发现,放下手心里四颗小绿豆,在宋姨慈爱满是笑意目光里挪到边洗手。指甲缝里全是绿色菜汁,姜昀祺在水池前垂头仔细抠抠。
裴辙只表达句,足够明白简洁,如同他为人。
但姜昀祺还是解读出千百句、自由发挥千万句。
他有迷雾样惨白过
几个字几句话含混在嗓子口,听不大清,但流露情绪丝丝分明。
听着像是要哭,还是已经哭?
意识到时候,裴辙起身走近。
心尖点忽地被什掐住,姜昀祺说多久,就掐多久。最后留下伤口细微,疼倒是不疼,只是酸涩缓慢蔓延。
姜昀祺挨个往下每道题都写“解”,声音也越来越低:“……还是你要谈女朋友?这次是谁啊?不过也管不着,反正到时候就知道……”
姜昀祺悄悄深吸口气,他不明白裴辙态度突然转变——好像也不需要他明白。
他总是无关紧要被安排那个。
裴辙抬头,敏锐注意到姜昀祺语气里灰心。不是适才趴在桌上不愿做作业懒散,是有些伤心。
台灯调好久,亮度才让人满意。
姜昀祺打开黑色签字笔笔帽,在数学练习卷每道题下面写“解”和两点冒号。写着写着,觉得眼睛不舒服,类似于委屈感觉涌上来。
裴辙打开客厅电视,晚间新闻正在播报。
姜昀祺洗完手,磨磨蹭蹭靠着客厅和书房拐角墙壁,跟裴辙尾巴似,也聚精会神看电视。
裴辙余光瞄到他,姜昀祺溜烟进书房。
每到这个时候,裴辙都怀疑自己不够威严,立不家法。
晚间新闻刚播完那条失火报道,裴辙关电视进书房监督,顺便完成周要交部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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