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
睡不好？”
裴辙拿过笔没动，几步挨近，紧盯姜昀祺。
姜昀祺含糊道：“就是有点失眠……”
裴辙没打算随便放过，“失眠想什？”
姜昀祺不说话
。
裴辙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被骗，睡在身边居然
无所知。
不知道是说恢复记忆
姜昀祺伪装能力直线上升，还是说自己对这个小家伙太放心，以为个单方面毒誓就可以吓唬住。
裴辙不看他，开口难得古怪：“这几晚很累吧？忙着骗人。”
姜昀祺脸红，“没有……”
“想起什？”
裴辙心里冷笑。
恢复记忆姜昀祺，到底和以前不样。
“起来。”
裴辙松开揪姜昀祺耳朵手指，语气很淡：“要迟到。”
“哦。”
裴辙拧眉注视半晌，去揪姜昀祺露出来边红耳朵。
“小骗子，起来。”
姜昀祺被弄得有点痛，睁开眼眼睛都潮，望着裴辙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却很会叫人：“裴哥……”
“昨天几点睡？”
裴辙瞳孔颜色很深，专注看人时候很有审讯压迫意味。
语调很轻，似乎还带着点笑意。
姜昀祺突然紧张得不行。
“回来收拾你，小骗子。”
份高考，不要放松懈怠。
姜昀祺睡得有点久。
裴辙进去叫人时候，姜昀祺还趴在被子里睡得无声无息。
露出来小半侧脸带着些热度红晕，鼻尖压在枕头上，浓密纤长睫毛在眼睑下落虚虚弧阴影，睡相很乖，懒洋洋。
“昀祺？”裴辙叫他声。
“啪”声，裴辙把笔搁下，沉声：“姜昀祺。”
姜昀祺低头不看裴辙，犹豫半晌挤出句：“裴哥，
要迟到……”
裴辙望着姜昀祺固执脑袋好会，然后拿起笔给人签字，唰唰几声，姜昀祺莫名有种逃过劫松口气。
伸手去拿卷子时候，裴辙声音在耳边阴恻响起。
“能耐。”
“什都没想起。”
裴辙看着他，姜昀祺不像在撒谎。
“睡不好？”
“嗯……”
姜昀祺不知道，自己越心虚，就越不敢看裴辙。
收拾好准备出门，姜昀祺突然想起件事。
“裴哥，期末卷子要签字。”说着就把卷子重新抽出来递到裴辙面前。
裴辙没动。
姜昀祺：“？”
“签字，裴哥……”莫名心虚，姜昀祺奶起来。
姜昀祺维持着个姿势，歪着头不明所以，喃喃：“忘记……”
“前天呢？”
“不知道……”
裴辙很有耐心，他低下头凑近姜昀祺，循循诱导：“昀祺，和裴哥说实话，这几天睡得怎样？”
刚睡醒茫然褪去，姜昀祺警觉上线，湿漉漉眸子霎时清明，这会凝视着裴辙不开口。只是模样依旧乖顺，很有欺骗性。
没醒。
每天按时按点睡觉，可眼下看上去睡得实在沉。
不像是午休，倒像是补觉。
意识到这点，裴辙觉得自己被姜昀祺骗。
睡得早那个人，可能根本没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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