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路线对他来说太容易,过会,他闭上眼开始计算从他们坐上车开始时间。
来之前想过回不去可能,但在姜正河身边那多年,姜昀祺知道姜正河真正在乎是什。而他目前需要做,就是尽最大可能,记下所需任何线索。
没等到回答,阿随继续道:“你现在叫姜昀祺?姜昀祺……姜昀祺……好名字。”
“十九,你给取个名字吧?你不是去上学?”
莫名其妙句话。
姜昀祺神色不动,看着他没说话。
“他说你定会来。让哪也不去,就在这等你。”
姜昀祺知道“他”是谁,闻言还是没说话。
阿随这才定睛瞧他,笑容消失不见。
片刻意味不明道:“你还和以前样。”
“阿随。”
姜昀祺站着没动,看阿随遍遍打火熄火。
车里人掀起眼皮望姜昀祺,嘴角略勾,打量几秒道:“好久不见。十九。”
姜昀祺不动声色注视半晌,移开眼搜寻目之所及每辆车。
“他不在。带你过去。”
路朝街尾方向走,姜昀祺注意每个擦身而过人。
但个多小时过去,任何让他觉得可能是讯息人或事都没出现。出街尾,再往前是片正在整改老居民楼,外围钢筋脚手架搭整面墙。看不出有人住迹象。
所新开驾校紧挨在旁,叫“平安驾校”。牌子簇新,地上还落有揭牌时火红爆竹碎纸。伸缩门开仅供人通过缺口。
保安室里此刻坐着两人,身崭新制服,像没看见姜昀祺,低头目不斜视打着牌。发牌抽牌点牌,看上去有条不紊,动作却有些慢。似乎注意力并不在牌面上。
百多辆统型号教练车在广阔停车场上码得整整齐齐。二十列左右,密集排布,入眼颇为壮观。最尽头是还没修整好荒芜林子,边黄土堆积,边水泥石板广场,显得不伦不类。
姜昀祺睁开眼,“你想说什?”
阿随笑,“也没什,叙叙旧呗”。
“没什好叙。”
过去阿随胆小懦弱,话又多,整天想着离开遂浒,离开姜正河。眼前阿随眉宇间已有同姜正河样冷酷。
车子驶上荒芜林道,颠簸晃动。
阿随单手控着方向盘,另只手从上衣口袋掏出烟盒,屈指敲出根烟衔嘴角,然后又去摸打火机。大圈烟雾吐出,张牙舞爪朝车窗外四散奔走。完全成另个人。
“七年……”阿随眯眼,语速极慢。再转头看向姜昀祺时候,阿随神情戏谑道:“听说你失忆?”
姜昀祺依旧不说话。
阿随收打火机,示意姜昀祺上车。
姜昀祺打开车门坐进去。
“等好几天,以为你不会来。”
阿随启动车子倒出去,瞥眼后视镜笑道。
开始捉摸不透褪去,眼前阿随似乎和记忆里阿随慢慢贴近。
姜昀祺从打开缺口进去。
朝里走时候,余光能看到两名保安早就停下手里动作,抬头牢牢注视他。
没几步,耳边蓦地响起极细微打火机声。
面前辆车里坐个人。
年纪二十三四,侧脸干净无害,眉梢笔直,此刻正垂头把玩只铬银外壳打火机,滚石咔嚓划过,小簇蓝焰闻风静止。焰光映上眸底,闪过几分与长相极不相符古怪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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