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昀祺没说下去，垂头避开裴辙视线，换
个问题。
裴辙看着他，继续问：“就是什
？”
听上去是毫不含糊
追问，语气却是很温和。
姜昀祺嘴角抿起不作声，好
会再次低声：“
不知道……”
房间越来越暗，暮色已近尾声，夜色带来渐起风声。
姜昀祺动动脚：“裴哥？”
裴辙抬眼，黑眸平静：“昀祺，为什关心奥仔事？”
姜昀祺顿住。
床笫间缱绻笑闹是回事。裴辙解姜昀祺，更解他“问问”背后自己都未曾察觉、或者说不甚明下意识。
片刻，姜昀祺起身坐起，对裴辙说：“也不知道……就是……”
过会,隔着段距离隐隐传来玄关门关上声音。
姜昀祺仰面躺倒，盯着昏暗天花板，琢磨两下,觉得衣服应该都被裴辙收拾好。脑子顿时冒出裴辙给他件件捡衣服情景，姜昀祺越想越想笑，抱着被子四处翻身,不是很想起来。
房间窗户好像开着,深色窗帘水纹样拂动。催眠样。
裴辙进来时候,姜昀祺又快要睡着。
整个人斜着占据裴辙位置，细长双腿直直伸出床沿,白得晃眼，被单松松垮垮搭在小屁股上,剩下大半全搂进怀里，抱窝似埋头睡。单薄脊背全露着，又是大片雪白，像是块被人握在手心反复疼爱把玩过玉，染足气息，温滑细腻。
“……小舅舅还睡觉啦？马上都要吃晚饭……宋姨,进去叫小舅舅吧？”
雯雯声音就在房门口，手握着门把转来转去，只等声允许就冲进来叫醒姜昀祺。
姜昀祺赶紧坐起，左右瞧瞧,并没有发现衣服。
那会衣服全在脱玄关……念头闪过,头皮都要炸——
下秒。
身上感觉到些冷，姜昀祺抬头去瞧裴辙，裴辙望着他，没有再说什。小动物似窸窸窣窣，姜昀祺离开被子往裴辙怀里钻，伸出手搂住裴辙颈项，转脸埋进宽阔肩窝，深深呼吸。
好像这是个比被窝还要温暖、还要有安全感所在。
裴辙轻抚姜昀祺光滑脊背，半晌，侧头吻吻姜昀祺耳边。
姜昀祺闭眼轻轻笑，搂得更紧，奶猫样又乖又黏人。
裴辙还记得那
裴辙注视他。
姜昀祺想起在岑邵东办公室看到那张通缉。
奥仔脸比记忆里更深刻。穷凶极恶，不择手段，是姜正河类亡命之徒——没有姜正河计谋，却有姜正河凶残。
他至今记得奥仔像玩弄只蚂蚁样随手击穿阿随掌心。
“是有线索吗？”
裴辙站着看会,在床沿坐下，伸手握住姜昀祺只脚踝。
感受到裴辙掌心传来几分力道与热度，姜昀祺迷迷糊糊：“裴哥？”
裴辙没松手，指腹摩挲凸起脚腕骨：“起来吗？”
姜昀祺从裹成团被子里抬起头扭过脖子往后瞧裴辙，双眼还有些红，嗓子微沙：“起。”
裴辙闻言没说话，垂眸注视姜昀祺脚踝，不知道在想什。
“雯雯。”
裴辙脚步声走近：“先和宋姨回家,待会带小舅舅过去。”
门把上手立马放下，雯雯听话站直：“哦。”
宋姨笑：“雯雯过来。你小舅舅大早赶飞机回来看你，午觉就让他多睡会。”
雯雯边走边嘟囔：“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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