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岐归百思不得其解:“车上就想说,怎走哪都要你抱。这惯真不行,以后就是妈宝——不对,兄宝,这出去怎经历社会——”
浴室水声不知什时候停,姜昀祺推开门出来,湿漉漉头发垂下,没精打采,看眼宋岐归,又去看裴辙,蓝眸莫名阴郁。
短袖短裤,露出来肌肤白得跟瓷胚似,直直杵浴室边,身后水雾缭绕。
宋岐归被姜昀祺盯得瘆得慌,但某种程度他也算习惯,早几年姜昀祺直这瞪他,见状“啧”声,又去看裴辙:“你看看,还瞪。说错?男子汉大丈夫——”
哪想裴辙拿着浴巾走过去将人从头裹到脚,然后又抱去床上。
门隔音效果很好,姜昀祺坐在床边发呆,鼻端是隐隐约约木头味道,干燥清透,闻久,酝酿出股似有若无淡雅橘皮香。
姜昀祺慢吞吞起身去浴室洗澡。也不管行李箱还在裴辙那。
到主卧,宋岐归没再说床单浴室之类小儿科问题,裴辙同他都是部队出来,这些鸡毛蒜皮事,简直不算事。
宋岐归说他就住隔壁客卧,待会起喝点。
裴辙说好,边蹲下身打开行李箱把姜昀祺衣服和洗漱用品拿出来。
也肯定是宋岐归主意。
二楼去往三楼需要绕过中庭天井,再上层台阶。这样既隔绝喧哗人声,也因为天井日常通风,更去层湿气。
前刻还能听见楼装修师傅来回走动四处搬运,准备歇工模糊动静,到三楼,这些全不见,耳边只剩中庭吹来簌簌风声,还有檐下偶尔扑朔雨滴声。
间主卧三间客卧除面积,陈设差别不大,都是黄花梨床,柚木地板,还有胡桃木柜榻。
宋岐归理所当然先带姜昀祺去客卧,指着衣柜最上层对姜昀祺言简意赅:“昀祺自己换床单。东西都在里面。”
宋岐归无语。
姜昀祺却有些没来由生气,裴辙要给他擦头发,他自己抢过去揉,裴辙站床边,没说什,嘴角笑意就没下来过。
宋岐归看不下去,上前拉裴辙
宋岐归没多待,直接去二楼挑红酒,晚间饭桌上因为要开车回来就没喝酒,眼下哪有不喝道理。
挑好红酒去敲主卧门时候,发现裴辙并不在主卧。左右瞧瞧,宋岐归转身去敲姜昀祺房间。
裴辙走来开门,身后浴室传来淅沥水声。
宋岐归站门边,盯着铺半床,摸摸鼻子,不是很明白,半晌犹豫道:“哥哎,不带这宠。他都二十,十七八岁还能理解……二十时候,部队搞内务,地缝都要刷得锃亮……”
裴辙弯起唇角,回身继续帮姜昀祺铺床:“昀祺不是你。”
姜昀祺点点头,觉得这不是问题,毕竟有裴辙,便转头去看裴辙。
哪想宋岐归直接将他往门里推推,像推雏鸟离巢样,开口也像最后嘱咐,指着里间浴室说:“新装,热水也有,早点睡,不然长不高——你看看你才到裴长官哪里。”
半醒姜昀祺思路跟不上:“……”刚想说是裴辙太高,宋岐归就很自然关上他门,领裴辙去主卧。
门关上最后眼,姜昀祺抬头见望向他裴辙眼底全是笑意。
在宋岐归看来,自己整理内务是姜昀祺必须做好,简直就是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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