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径注视时舒熟睡面容,很久没有睡着。
他第次有患得患失恐惧与不安。
幼年时期,身边早就有无数人或隐晦、或明白地告诉他,要随时做好失去准备。梁径从不觉得恐惧,噩梦醒来不安也只来自于不知如何面对——他很小时候就习惯那种即将失去状态。
就像,时舒也会离开。
时其峰和舒茗离婚后好多年里,他人生每年,总有两个多月是没有时舒——梁径觉得这没什。
时舒不说话,只个劲瞧他。
好像要看穿梁径温柔体贴表象下,最真实面目。
他全身粉润白皙,裸露骨骼和线条是少年人独具清朗修长。他站在梁径面前,什都不用做,梁径就会想要占有他。这点,时舒很清楚。所以在对视几秒发现梁径眼神明显有变化后,无比狡黠地溜出去。
然而梁径也没做什。他洗好澡上床,把早就昏睡过去时舒搂进怀里。
样沐浴露、样洗发露、样牙膏、就连身处湿度和温度都是样。
梁径不知道说什。抱紧睡衣时舒哆哆嗦嗦从他身边飞速窜过,梁径盯着他,皱眉提醒:“不许洗冷水澡。”
时舒抽气:“知道知道”
七月仲夏,热雾弥漫在玻璃上,水温持续加持,时舒觉得自己快要变成热气球。想也没想,下意识就换冷水。
冷热交替,热燥倏忽熄灭,没等时舒爽爽地搓两下,梁径就像装着水温感应器似,开门进来。
他抱臂站在门边,看眼玻璃上迅速冷凝下坠雾珠,然后看向光着身子满身泡沫时舒。
“你舔牙干嘛?”时舒笑着推开梁径。
梁径手指碰碰时舒上唇:“你还记得这颗虎牙怎来吗?”
“当然记得。”时舒转身开门:“都怪闻京!”
梁径笑。
时间太晚,他们没去楼上睡。
时舒会离开,就像他身边人最终都会离开。
生老病死——无论何种形式,结果都是样。
但是现在,梁径
他们共享切。
也共享彼此。
梁径埋头深吸时舒发间气息、紧贴时舒肩窝里温软,最后,是唇齿间爱意吮吻。时舒半梦半醒,会追着梁径亲,最后被梁径按在怀里深吻。
房间里很安静,空调低频运转,他们在被窝里分享彼此最美好切。
这世上没有比梁径更温柔人。跌落梦境下秒,时舒想。
梁径没什表情,不意外也不生气,甚至能看到嘴角极淡温柔笑意。
时舒转过身调水温:“之前洗热。冲下就好嘛”
热雾再次弥漫。
时舒冲泡沫裹着浴巾出来,没有去穿睡衣,光着脚凑到梁径面前。
梁径垂眼淡淡道:“拖鞋。”
楼下这个家不经常回来。门打开时候总有股沉闷气味。加上这段日子江州雨水不停,房间里又多些潮气。
时舒推开阳台窗,热风阵阵鼓荡进客厅,潮湿闷热氛围霎时充斥整间屋子。
“好热啊”窗户打开又关上,时舒转身又等不及去开房间空调。
“妈估计要回来,这几天就在下面睡吧”
T恤脱下来扔床边,空调开始运作,冷风朝时舒裸露后背直直吹来,大夏天硬是被冻得打个寒颤,时舒站衣橱前缩脖子耸肩:“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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