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舒靠着门背后接电话:“你才写完啊?和梁径上午就写完,下午和闻京打球去”他表情有点嘚瑟,唇角翘起,语气轻飘飘
从小到大,时舒问过梁径无数次怎。
有些是真想知道发生什,而有些,是时舒在告诉梁径,他很关心他。
正对窗口能看到段灯火渐明南棠街。
夜风里,有初夏栀子淡淡香气。小区物业在四月末时候就安排栀子、茉莉等时令花移植,他们这栋正对段绿化带,香味更明显些。
梁径看着他,没有立即说什,过会,另只手伸去摸时舒脸颊:“你今天碗饭都没吃完。”
相比梁径习以为常,时舒很担心这样争吵会滑向无法控制结果。他幼年完完整整见识舒茗和时其峰冷战、拉锯和对抗,对于梁家这种时不时火药味冲天家务事,心底里是很害怕。
但十几年下来,梁家依然稳固。
梁坤既没有改变多少,丁雪也没有忍让几分,该吵还是会吵。就连梁老爷子都调侃,热闹嘛,这就是热闹。
时舒不是很明白这种持家之道。
不过梁老爷子是个很温和老人,说话做事总是循循而来,讲规矩也讲道理。时舒很愿意听他话。
饭桌上丁雪吃得很少,她看上去不是很有精神。
梁坤觉得是梁径在跟前烦,吃完饭就打发俩小下去复习作业,准备明天周上学。
“你爸妈感情好好”
空空楼道里,时舒声音有短暂回响。
他们没坐电梯,从旁安全通道下楼。
时舒拉着他手,转身继续下楼:“汤喝多嘛。”
梁径:“下次要吃完。”
时舒:“哦。”
他在梁径这里有无穷个“下次”。
刚进家门,方安虞打来电话,问要不要来迎尚玩,他写完作业。
梁径身上很好地中和梁坤骨子里果决狠厉和梁老爷子游刃有余步步为营。三岁看老,他三岁遇到时舒,就已经将这些潜移默化地施展在时舒身上。
“吵架也分很多种”
时舒很愿意用自己家事举反例,对梁家进行正面衬托:“你看爸和妈,吵起来跟谈判似,你句句,头头是道,怎哭都插.不进去——妈还嫌耽误她说话——最后怎着,离。你爸妈就不是,越吵感情越好。”
时舒说得跟单口相声似,梁径笑着听完,没说话。
时舒知道他担心丁雪身体,心情不好,便去拉梁径手,嘴里很自然地说:“梁径你怎啦?”但不是询问语气。
梁径“嗯”声,走在他身边:“有时候也吵架。”
时舒点点头,想起之前围观过几次争吵。
梁坤不是那种看起来就很好说话男人,只是这几年高校待久,言行处事也沾几分和颜悦色。但在原则性问题上,他会露出骨子里脾性,极其严肃,说不二。丁雪有时候极恨梁坤这种“说不通”,怒极,时舒觉得丁雪恨不得上去咬梁坤口。
那会他和梁径在厨房洗碗,夫妻俩没来得及顾及孩子,就已经在客厅吵起来。
梁径见怪不怪,因为他觉得梁坤不会对丁雪怎样。即使丁雪要咬他口肉下来,梁坤也只会担心丁雪磕着牙,然后主动建议,还是不要咬,你拿刀来,割给你,你看你喜欢那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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