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径远远瞧着,
方安虞回头:“什不学好?”
梁径虚咳两声:“没什。”
时舒神秘道:“谁心虚谁就是。”
梁径看他,没再说什。
原本笑得占尽上风,但转头对上梁径注视他眼神,时舒就又有些不好。
距离上课还有两三分钟,正是最热闹时候。
教室人来人往,上厕所赶着跑回来,打水赶着跑出去,桌椅碰撞,课本翻飞。
窗外,最后波玉兰悄无声息绽开,枝干斜斜地伸出去,末梢花瓣踉踉跄跄。
他们两人在个磁场里,你来往。
忽然,时舒眯起眼。
他是怕梁径再说什亲他、摸他话。这是在教室,前后桌挨得紧,什悄悄话都能听到点。
小纸条就这传过来。
梁径:“这害羞?”
明知故问问号。
时舒戳着笔:“不许亲!”括弧:阅后即焚啊,外加六个感叹号。
时舒红着脸上完第第二节课。
刚进教室那会,脸红得脑子都不清楚,忘记上周五换座位,屁股在原曦身旁坐下,吓原曦大跳。
他俩你瞪,瞪你,时舒还挠头问原曦:“怎啦?”
原曦指指对角线座位:“你不是在那?”
脑子是真短路,他对原曦说:“就在这啊。”
没有什特别深刻情绪,只是专注得近乎直白。
好像羞耻从来不是他梁径。
——他太喜欢他,所以切都可以是天经地义。
就连羞耻也是。
为保护这个“证据”顺利抵达安溪,时舒大课间没和梁径起走。他裹着校服走得贼兮兮,好像掌握什不得把柄。中途没意外碰上闻京,两人隔着方安虞踢会脚。后来遇上原曦从后面上来,闻京转眼溜得跟耗子似。
梁径察觉几分,伸手就要去拿纸条。
时舒把抓起塞进校服里兜,小声:“等着吧!要给你爷爷看!”说完还不解气,又哼哼两下。
梁径难得不大自然,他慢慢坐直,笔也放下不转。
话语里出现第三方让这个气氛变味——太像小孩做坏事被大人抓。
拉链拉到下巴,时舒扬起头:“梁径啊梁径不学好啊不学好”哼哼唧唧,乐得不行。
梁径低低笑,收起这张纸放口袋里,又换张:“这不许那不许,那你许什?许摸吗?”
他字好看,挺拔又稳重,有时候说字如其人,这会写出来,时舒对着正正经经撇捺组成明显不正经句子,已经能想到说话人语调和表情。
时舒看眼侧头笑着瞧他梁径。
梁径慢条斯理转着笔,见他握笔直不动,稍抬抬下颌。
他骨子里本就带着几分矜贵气,这个下意识动作,不经意间轻浮,实则暧昧到极致。
原曦:“”
之后走进教室梁径听见,觉得时舒大概是得什脸红短路症,他朝原曦笑下,伸手把稀里糊涂人拎回去。
开始还挣扎几下,但对上梁径饶有兴味眼神,时舒就不动。到座位也煞有介事离那几厘米,两手在桌面上小心比划距离。梁径低头往桌肚找课本,他都要歪下身子正襟危坐地观察。
像个被偷栗子仓鼠,在窝前惊乍。
梁径好笑,刚想说什,时舒睁大眼制止,急哄哄:“你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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